大不列颠国的,亦有法兰西国的,此外还有奥匈c荷兰c威尼斯诸国(威尼斯不是国)。臣等曾派人前往打探,那些客商大都安分,除了与本国茶商c绸缎商等交易之外,未曾有任何逾越。皇上此举,怕是多虑了。”
江菱在屏风后面皱起眉,想到前面去问问,但又不合时宜。
唯有等到康熙问完话之后,再到前面去问他了。
外面又有一位大臣道:“启禀皇上,方才皇上所言,‘东印度公司’云云,臣等亦有耳闻。但那所谓的公司地处南洋,与我国相距甚远,即便有几艘海船,也不成气候。两年前广州都督搜没到的火器,还有前日查抄到的火器,确是来自东印度公司无疑。可据他们的船员说,是因为在航海的途中,经常会遇到些凶猛的海兽,因此需要用火器来防范,别无他意。”
外面静默了片刻,便听见康熙沉沉地问道:“他们说了,你们便相信么?”
“这”
“这”
江菱听见了沉缓的脚步声,似是康熙站起身来,在屋子里缓缓地踱着步。良久之后,才听见康熙沉声道:“这事儿还是得详查,但动静要小一些,免得打草惊蛇,让他们心生警惕。这样罢,你们从各旗里挑几个信得过的,身家清白的,与皇亲王公全无干连,非是皇商,同时又赋闲在家的人,带到朕的跟前来。年纪不要太小,四五十岁足矣。让他们去探探西洋客商的口风。”
外面又静默了片刻,有大臣问道:“皇上为何不用宗亲?不如从理藩院找一个通西洋语的”
“正是要找几个‘干干净净的客商’,不通西洋语,方能成事。”要稍微与王公大臣沾边,怕是西洋诸国的那些贵族们,能从中看出点儿什么来。康熙停顿了片刻,才又道,“尤其是所谓的‘东印度公司’,要一并彻查清楚,他们头上都有谁,是皇帝在背后支持,还是别个什么领主贵族,元老院议院的手笔,一概都要彻查清楚。那所谓的印度国不足为惧,但他们的宗主国,理当详查。”
江菱曾在梦境里,给康熙灌输过许多次“西洋很危险”的信号,因此康熙在潜意识里,便觉得西洋的诸国都很危险。
那几个侍臣面面相觑,但应声退下去了。
良久之后,外面才又传来了康熙的声音:“出来罢。”
江菱绕过屏风,走到康熙皇帝身侧,轻轻叫了一声皇上。
康熙面前的御案已经空了一小半,刚才的那些东西被带走了,应该是带下去处置了。江菱侧坐在康熙的身边,听见他问道:“方才朕的话,你都听到了。这事儿可还有什么疏漏没有?”
在这些问题上,康熙一直都很信任她。
江菱目光落在那张万国堪舆图上,又沿着一道细细的航海线,一路往左,直到最左侧的位置上,才停了下来。“我曾经听闻,在西洋诸国里,有几个已经没落了。例如荷兰c西班牙c葡萄牙诸国,曾是海上的霸主,但这二三十年,却被大不列颠国逐渐超越。大不列颠国与法兰西国,刚刚结束了一场百年的战争,国力如日中天,在那边被称为‘日不落帝国’,比千年前的罗马帝国,亦不逞多让。我想——”她侧过头望着康熙,轻声道,“可以去找找那些没落帝国的商人。”
康熙微微点头,道:“说下去。”
江菱便又道:“他们虽然没落,但航海的技术却一直还在。加上这些国家与大不列颠距离很近,肯定有相通之处。如果能将他们拉到我们这一边,应该能触类旁通”
“触类旁通!”
康熙猛然一惊,转头望着江菱,眼里有着不加掩饰的喜意,“正是‘触类旁通’。朕一直在苦恼,若是直接与大不列颠国交涉,会让他们的国王心生警惕,进而抵触。但如果从别的地方下手,例如你方才所言,这些‘没落的帝国’,必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