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无从解释得起。
良久之后,贾元春才道:“不错,我们府里这一回,确是碰到了天大的难处。即便是我,也不敢在其中做些什么手脚。你知道,我们府里自打四五年前,便已经有了衰败的迹象,即使是母亲c凤姐儿c又或是当时的祖母,亦没有办法力挽狂澜。宝玉的性情,想必皇贵妃亦有耳闻,性子干净软弱,但当不起支持荣国府的大任,即便是现在,亦不及弟妹的一半。”
江菱静静地看着她,又问道:“所以?”
贾元春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道:“所以,什么办法都得试一试。两年前,皇贵妃曾说过,我们府里是孤注一掷,才出了那样的下策。但那时候,我们府里虽然被蛀空,但尚未到山穷水尽的地步。现在府里是真真儿的,连孤注一掷的能力都没有了。”她抬起头来,望着江菱,忽然苦笑了一下,“假如母亲当初知道,现在的情形落败至此,那她肯定不会算了。现在说什么都是无益。”
江菱微点了一下头,暗道,原来如此。
与她从前料想的虽然有出入,但出入却不大。
贾元春长长地叹息一声,道:“事已至此,便只能听天由命罢。”
两个人又面对面静坐了片刻,江菱便起身告辞。
出去的时候,江菱刚好跟抱琴打了个照面。抱琴端着一个茶壶,正预备给江菱奉茶,眼见江菱离开,不由愣了一下。江菱侧头望了抱琴一眼,但什么都没有说,径自离去了。
贾元春望着江菱离去的背影,喃喃道:“但愿不要落井下石。”
江菱这回倒是没有落井下石,她正忙着给林黛玉准备小礼物。
刚刚一回到承乾宫,江菱便听说,林黛玉有了身孕,怕是很长一段时间,都要呆在府里了。而且因为这段时间,荣宁二府接连出事,北静王对荣国府的防范之心很重,早早便将林黛玉送往郊外的庄子,除了王府的寥寥数人之外,没有人知道林黛玉在哪里。
江菱问起林黛玉跟前的嬷嬷,才知道前几天,王夫人又去找了林黛玉一次,不过却被拦住了。
那位嬷嬷道:“我们王妃说了,前天刚刚查出有身孕,便被王爷给送了出去,来不及同皇贵妃告别,便让老奴到宫里来,给皇贵妃说上一声儿。未来十个月,怕是我们王妃都要在京城外面住着,只能与皇贵妃有书信往来了。皇贵妃知道,我们王爷很看重这个孩子,兹事体大。”
江菱微微点头,道:“我明白。”
那位嬷嬷又道:“我们王爷还说,要是皇贵妃有些什么书信之类,只需交到王爷手里,请王爷转交给王妃即可,王爷保证不会偷看,不然王妃要闹腾的。哦,还有,我们王爷说了,这几天宫外的事情又多又杂,还请皇贵妃在宫里,多看着些。”
江菱微一思忖,便猜到北静王指的是贾元春,便道:“我知道了。”
不多时她便写好了一封厚厚的回信,将安胎养胎的事宜,事无巨细地罗列在上面,还准备了一个大大的盒子,里面装着各式备下的小礼物,等到黄昏的时候,才收拾妥当,交给那位嬷嬷带回王府。
那位嬷嬷临去的时候,江菱将自己的亲信嬷嬷叫到了跟前,道:“你们让人到外面瞧瞧,荣国府这两日可有什么动静。二太太和宝二奶奶回府之后,可曾见过什么人没有。”
嬷嬷们领命而去。
第二天早上,江菱便听说贾元春又病倒了,而且据说病得很重。
江菱皱皱眉,按照往日的惯例,给贾元春派了几个德高望重的太医过去。贾元春的病情据说很顽固,反反复复了许多次,也查不出病因。江菱问了几回,太医们都是一副“臣等已经尽力”的样子。
第三天,抱琴便设法将贾元春重病的消息,传到了荣国府。
荣国府现在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