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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墓岛解封后,杭澈带着贺嫣去了桃花岛,为渡被秦锋带回秦家,解惊雁抱着“死”了的严朔,停在了单计环跟前。

    人死如灯灭,即便是修士,没修到能超脱躯体的境界,躯体一旦死亡,魂魄也将飞散。

    解惊雁手上没有锁灵的法器,他不会招魂术,也不会聚灵固魂的阵法。他以最快的速度笼住严朔的魂魄,仍然还是慢了一步,三魂七魄里散得最快的那缕生魂还是追不回来了。

    能帮他的小师兄正生死不知,好在,二师兄在。

    单计环守阵极耗灵力,也已是强弩之末,解惊雁懂事地为二师兄祭起护法阵,单计环在画阵之前问他:“这阵一旦布下,便不能撤,而他的魂魄不全,丢的又是最要命的生魂,不知何时能补齐,也可能永远补不齐,你当真要启动聚魂阵,一直守着此阵不得解脱么?”

    解惊雁抱着严朔的手紧了紧:“二师兄,他是我的妻子,自认定他那一日起,夫妻同命,无论他是死是活,我都要守着他的。”

    单计环叹了一口气,咬破手指,动手画阵。

    秦弃梦出岛后,并没有跟着秦烽回秦家,而是与两位师弟会合,她看到严朔也叹了一口气,轻轻摸了摸自家小师弟的头发。

    长姐如母,尤其是年纪最小的解惊雁对秦弃梦格外敬重也最依赖,这恰如他少时做错事被责罚时轻轻一摸,如上涌的泉水般带起他长久以来刻意忽视的疼痛与委屈,他脑袋重重一垂,眼底疼痛,到底没哭,只是死死地盯着严朔,像要看穿他的灵魂和尸体。

    你闯进我的生命,亏欠我感情,不能撒手就走。

    都要给我还回来!

    无良子走过来之时,望了一眼等着的三个徒弟,见解惊雁有话要说,轻轻点了点头制止了他的话,出手在严朔眉心点了一下。

    锁魂指,加固了严朔的魂魄。

    相当于承认了这个徒媳妇。

    一行人回无良谷。

    过了几日,大家都恢复过来,挑了一个黄道吉日,无良谷举行了一场婚礼,一身喜服的解惊雁蜕尽了少年的模样,像真正的当家人一样,抱着毫无知觉的妻子拜了堂。

    无良子为他们主婚后便出谷了,从些不知所踪;方清臣也走了,不知走向怎样的结局;大师姐还是不肯出谷,秦烽隔一段日子便会来谷里看看,小和尚为渡也会跟着来;二师兄十年如一日地继续钻研阵法。

    似乎有什么结束了,又有新的什么开始了。每一个人都在路上,解惊雁想,他也不过是在走自己的人生而已。

    他的房里停着一副棺椁,棺椁不吉利,却是封锁元神最好用的法器,合上棺盖,别说是魂魄,就是一口气也散不出去,能在他外出时替他把妻子灵魂牢牢锁住,让他日日放心地踏上寻找严朔生魂之路。

    他的“纵逝术”很快,并且越来越快,他在破晓之时孤独踏上渺渺的寻找之途,即使走到离无良谷最远的地方,雪山之巅或是沙漠腹地,解惊雁也能赶在天黑之前回到无良谷,把妻子从棺椁抱到床上,续上主阵位,用体温捂热他的身体,掌心整夜贴在他后心,给他灵力,替他固魂续命。然后在次日破晓之时,再起身小心地把妻子放进棺椁,合上棺盖,疲惫而沉默地上路。

    他总是一个人在路上,曾经无忧无虑的时光似乎在某一天忽然离他而去,他有时会望着天空深处久久不语,脑袋慢慢放空,耳边会闪过师姐师兄的耳语,脑海里浮现出很多画面,师父在桃林里为他演示剑法,大师姐拎着长刀盯着他们修炼,二师兄举着棋盘对他笑呵呵,小师兄耳后别着桃花对他眨眼做鬼脸

    待想了无数遍之后,便不由自主踏上去桃花岛的路,算算日子,意识到一年过去了。

    他一年去一次桃花岛看小师兄,并不是刻意安排,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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