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朗被踹得乐不可支,眉开眼笑地望着杭昕。
杭昕猛地从那笑里体会到什么不可告人的龌龊心思,身子一僵,手也不往回撤了,腿也不踹了,眼一闭,眉一蹙,仰面朝天,像是羞愤欲死,生无可恋。
娄朗一怔,似乎终于觉得自己过分了,他摇头松开手,顺势跳着退开一步,将将避开空山君趁势操纵凌寒刺来的盛怒一剑。
“好漂亮的剑法。”娄朗避开杭昕刺出的一连串剑花,“我不与你动手,可你也别这么凶,不要动剑,别的凭你怎么打都行。”
“无耻!”克制有度的空山君是真急了,凌寒一边走了十几式。
可杭昕越打,娄朗笑的越欢:“这招好看,再来一次。”
“这招也俊,以后也多舞给我看。”
“嘿,这招不行,只能给我看。”
“你这套剑法真是漂亮极了,我知道你为何轻易不肯出剑了,你以后也别出剑了罢,反正你修为高强,没几个人值得让你出剑的,碰到更厉害的,我帮你打。”
“咦,怎又更凶了,更凶了好,带劲!”
娄朗游刃有余地在空山君密不透风的剑花中来回穿梭,迎面这一剑实在太刁钻,娄朗腰身往后一仰,斜卧出一个柔韧无比的铁板桥,凌寒堪堪掠面而过,娄朗飞快直腰跃起,跳出数丈,不知是打的还是兴奋的,娄朗双颊飞红,神采奕奕,话里都是笑意:“你的青霜剑共有多少式?已经使了十六式了,每一式都漂亮得很,后面还有十六式吗,再来!”
杭昕气急。根本拿他无法,你说他,他不怕;你打他,他让你打;你打他十六式,他让你再打十六;更要命的是,你还打他不过!
这个流氓!混蛋!
毫无羞耻之心!
忍无可忍,却又知道再打下去只会让娄朗更开心,苦无制敌之策,杭昕一辈子没受过这等气和这等羞辱,他剑指着娄朗,气得气喘吁吁:“你——我——”
“你什么我?”娄朗见杭昕停下招式,便又靠近一步。
杭昕一见娄朗靠近,气得浑身发冷,终于再也忍不住,怒极暴喝:“滚!”
娄朗一边摇头,一边好笑:“不对不对,修真界都说空山君谦谦君子俊雅卓绝,空山君怎么能说滚字,不好不好。美人要注意礼仪。”
杭昕气得手都颤抖了:“娄朗,算我求你了,你走吧。”
“真生气了?”娄朗眨了眨眼,“可我也没怎么你啊?是不是觉得这样不够正式?好像是有一点,那你等我,我回头正正式式地追求你。”
说完放声大笑,闪身就走了。
杭昕手上一松,凌寒剑铛的一声掉到地上。
杭澈无语,顺着杭昕木然望着凌寒的目光,想到的是自家夫人,这种事儿倒挺像他家嫣儿会做的,若嫣儿也来这么一出
杭澈轻轻咽了一下。
视线画面一转,又转到另一处。
未及睁眼,便已香气盈怀,暗香浮动,是清雅至极的冷香,杭澈不必看就知道,这是墨轩。
杭昕推开了小院门,拎一坛黄酒,有几朵莹白的花瓣飘过来,落在肩上发上,杭昕察觉有异,偏头看到靠着院门站着的英俊的男子。
夺目的红带缠在花雨中,娄朗一只掌心捧着花瓣正朝着杭昕洒去,另一只手高高抬起,去解插在发的一枝莹白的梅花,想要送给杭昕。
杭昕立时转身回院。
却撞上一副温热的胸膛,娄朗不知如何做到的,已堵在了院门前。
杭昕连退几步:“你怎么进来的!”
娄朗苦笑一声:“你这院子外面都设的什么禁制,弯弯绕绕的,解起来费劲得很,若不是看那梅花可爱,我早就一刃全毁了!”
经过几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