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男男之间也是有防的。
结果,他刚认定杭澈终于难得羞涩一回,就见杭澈解开了一根衣带。
贺嫣又以为杭澈至少会到百草里脱或者动作快如闪电钻进泉中,谁知杭澈不遮不挡地当着他的面,一件一件开始解了。
先是放下流霜,再是去了外衣。
拔去簪子,摘下素玉冠,如墨的发瀑布般散开。
从这个画面开始,贺嫣滚了第一下喉结。
长发披到腰际,有几分垂到前胸,挡住了半边侧脸。
也盖住了半边身子。
里衣被解下时,手肘的动作挑开发丝,加上温泉氤氲的水汽,画面朦胧,一层一层,如天上云层拨开渐渐见到模糊的月影。
雪白的肌肤,在墨发音若隐若现,上半/身只能看见垂发掩映处小半段侧脸线条c白皙的手臂以及发尾处一截若隐若现的腰线。
下/半/身,修长有力的长腿踩在青草上,草叶正好隐去了男子的脚面,视线所及之处是从漂亮的脚踝开始往上,美好的线条一直延伸到某个饱满山峦,最后终止在整齐的发尾边际。
隐隐绰绰,雌雄莫辩。
若非贺嫣知道眼前之人是杭澈,定会以为撞见了仙女下凡。
眼前侧影,亭亭玉立,楚楚动人。
杭澈站在朦胧的水边,有时能见到他衣袂间发丝间挑开衣带的手指,有时又不知那手指游走到哪一处去解哪一根衣带。
杭澈的动作很慢,在贺嫣看来似乎还有一些羞涩,因为杭澈全程都没有转过身来reads;。
挡住半边脸的发丝,地面的香草,池边的树枝,稍远些的山尖,以及更远的星空,掩映得杭澈像是月夜下一段宁静的盈白。
贺嫣想到一个词——静若处子。
想到这个词,他发现自己喉咙有些干。
九月十四夜,长空当中皓月将盈,这时的月不是不够圆,还有此微的缺口,但那一点点缺憾却撩起人心底苦求的情丝。
“我想要圆满”——这个念头突如其来的在他脑海里蹿出,而后如脱缰的黑马一般难以驾驭。
他张了张唇,发现自己嘴唇已经干得皲裂。
杭澈沉入泉水中,只露出肩以上的部分,被水打湿的发沿着标致的侧脸线条蜿蜒到肩上,入水散开,对着贺嫣的一小段雪肩,半遮半挡有一对常年修练才养出的漂亮蝴蝶骨。
贺嫣两辈子都没看过比这更美好画面。
沉静漂亮到令人窒息。
贺嫣才发现,他已经憋了很久的气了。
深吸几口,却不能缓解,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想要圆满”——他更加强烈的想到这句话。
“我两辈子折腾,其实无非也只是想要一个家。”
莫名的渴望与苦楚交织,他宛如不小心搁浅的鱼,想要水。
不同于杭澈的慢与沉静,贺嫣的动作很快,甚至可以说是急躁。
全部脱/光之时,熟稔花场的他竟不如杭澈坦荡。
人家杭澈自始至终一个侧影心无邪念,而贺嫣却因某个地方起了可耻的反应,只好欲盖弥彰地换了角度背对着入水。
原以为水能解渴,却不想此温泉会撩/人。
比体温高的水温,一下拉升了某种燥/热。
贺嫣嗔怒地去看罪魁祸首,却见杭澈一派清风明月般端坐在水中央,低垂着眼睫,仿佛根本没注意到他贺嫣的存在似的。
以往每一次贺嫣只要去寻找杭澈的眼睛,无论何时,杭澈都在等他的目光。
贺嫣心中莫名些七上八下——他会不会有一天不再看着我?
这个想法让他自己狠狠地激灵了一下,我贺三爷何曾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