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医生只说白天有个急事脱不开身,所以只能晚上来了。”于姐笑着说。
说完把衣服放进洗衣机里又过来问他:“余总吃不吃宵夜?”
余行钧心里有点不爽,呛她:“吃什么吃啊?当我是猪啊,回家就知道吃。”
他说着往书房那走,走到走廊发现书房的门大敞着,脸上表情缓了缓,只听柔柔弱弱地声音从里头传出来。
他放轻脚步走近几步,支着耳朵听——
“我觉得自己就像个行尸走肉”吴念没有太多表情,有气无力地说。
“行尸走肉?你这种想法太吓人了你可以试着重新定意人生,换个重点。”
徐良征翘起腿搭在另一条腿上,支着头靠在沙发上看她。
眉眼淡淡,自然清新。
他还真是第一次见素颜这么耐看的人。
她身上有一股吸引人的东西,让你不能忽视。
他想了老半天才想起来贴切的句子——
腹有诗书气自华。
“怎么换?”
吴念打断他的沉思。
徐良征坐直身子,认真地说:“为自己活一次。”
“怎么活我,我心里愧疚愧疚感让我挖心掏肺般地疼”她淡淡地说。
“为什么?”徐良征试探着问。
“孩子,孩子是因为我才得病去世的。”
“能不能稳住情绪说一说?”
吴念沉默着看他,脸色开始发白。
“别勉强自己,不想说就算了。”
“我”吴念皱着眉,闭了闭眼睛才哑着嗓子说——
“我妈娘家那边的哥哥也就是我舅舅,像,像覃覃和成成那样很小就夭折了当时生活拮据再加上医疗条件有限,并没有查出来到底是什么病就作罢了后来我小姨身子一直不好,不到三十岁就去了,那时候医疗条件也不成熟,医生给的解释是严重型的慢性贫血如此一来她那边只有我妈妈一个,我妈身体一直很好,什么事没有,后来生我也没事所以并不知道有什么家族性的遗传病直到”
她吸了一口气,双手握紧,有泪顺着脸上滑下来。
过了好半天,艰难地边回忆边说:“覃覃生下来一直不太好,没几个月发病医生说很严重,要送到重症监护室,我不知道是不是可以骨髓移植因为后来医生建议给成成做体检那时候才发现发现成成他也有相同的病症只不过是他的抵抗力好一些,发病慢怀他们的时候我和行钧都是小心又小心,各项检查从来不落下明明是好好的生下来怎么突然病了呢”
她断断续续,说到最后有些哽咽,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reads;。
徐良征拿着笔记了几句,对她的故事有些难以置信,这时候似乎参与到她的回忆中,已经不是个治疗患者的旁观者。
他见吴念眼中含着难以抑制的悲痛,忍不住握住她无力地搁在腿上的手给她鼓励。
她似乎处在崩溃状态,咬着牙闭着眼,手扶着胸口急喘好半天又强迫自己继续说:“医生让我和行钧去检查,检查完我俩才知道,我身上携带致病基因我才知道自己是罪魁祸首我”
吴念似乎陷入魔怔,眼眶红肿地瞪着,眼泪却哗啦哗啦地流个不停。她好像很急切,想说又因为情绪失控一个劲儿地喘粗气。
“先到这吧,”徐良征有些不忍,急忙打断她,“你最近已经很努力很配合了,你这么急功近利没有好处。”
吴念额头上都是冷汗,四肢无力地瘫在榻上,徐良征有些同情这个病患,抽了张纸下意识地帮她抹去眼角的泪水。
她渐渐缓过神来,侧了个身艰难地坐起来。
“你现在说这些不愿意回忆的事已经很少发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