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白指使对我这个祸国殃民的奸宦不够重视,调查的不尽心。不过你手下很多人投靠了贤王殿下,你不过是只纸老虎。”
黎昕边咳边笑,似乎天牢阴冷的环境,让他很不适应。
“白指使长期在帝王身边效命,三年前城郊刺杀贤王一事,可曾后悔?”
白鹏海神情莫名道:“刺杀?皇上与贤王是嫡亲兄弟,皇上又早被立太子,名正言顺登基,皇位做得稳当,怎么会在继位数年后,去刺杀一个失败者?到底是谁传输给你这些错误的信息?”
黎昕冷冷道:“你不必知道。”
“失败者?可是这个失败者,却是这些年对我最好的人。”
白鹏海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不明白对方为何要这么做。
“你跟贤王是一伙的?他那人面热心冷。现在对你好,不过是你有利用价值。如果你没用了,他不会多看你一眼!黎昕,这些年你在朝堂上恶名昭彰,贤王苦心经营他的贤名,将来一朝得势,只怕第一个拿你开刀。你不但不能善终,死后也无容身之地。你到底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值得吗?”
黎昕摇摇头轻笑道:“你不必挑拨离间。我与贤王结识在危难时。那时候,我只是个恰逢其会的江湖人,贤王遇刺绝非在我面前做戏,那么既然不是皇上,谁要他死?是谁在演这场戏?”
白鹏海牵动伤口痛得倒吸冷气,嘴上却依旧逞能:“灯会那天你遇刺,贤王恰巧救你。同样的伎俩换个人演,不还是那回事?谁恰巧出现救了他,谁就是演这场戏的人。还是那句话,既然要刺杀贤王,他怎么活的?”
“多谢你,我明白了。”黎昕笑道,“不过我仍不会放过你。”
他背过身捂嘴,帕子上染出夺目的红,犹如一朵妖娆绽放的花。
黎昕收回手帕,若无其事将白鹏海的牢门关上,冰冷道:“你好好吃一顿上路吧。这牢里都是王爷的人,别白费力气,免得临死前,继续受皮肉之苦。”
“等等!”白鹏海道。
黎昕停下脚步,疑惑的看向对方:“你还有什么事?”
“黎昕,灯会那天虽不是我,我却曾想对你痛下杀手,是皇上阻拦了我。皇上说,我之所以能站在他身边,是因为他信任我,我远比你幸运。皇上说这番话的时候,神情很懊悔,他是真的在后悔对你做过那些事。你千万不要一叶障目,看不清这些年皇上对你的好。”
“哼,白指使如今成了阶下囚,还对皇上一片赤胆忠心,真是令人感动。不过你落得这般田地,不正是因为帝王的信任是水中月,镜中花,看得见摸不着,是最虚假,最靠不住的吗?”
白鹏海矢口否认道:“黎昕,你跟我不一样,皇上信任你,是我自作主张针对你!”
黎昕一笑嫣然,轻咳了两声道:“那你更该死。”
姬昊空飘在黎昕身边,跟随对方回到宫中,那天白鹏海因为私通外敌被腰斩。那天,黎昕破天荒没有在帝王的茶具上抹毒。
他和颜悦色面对因为白鹏海离开,而怅惘的君王,柔声安慰道:“皇上,臣会一直陪着你。”
帝王揉了揉绞痛的头,问道:“这些日子朕总觉得精力不济,有时会想百年后的事。黎昕会一直陪着朕,这一直是多久?太笼统了,让朕心里很不踏实。”
“一直”黎昕嘴角微微牵动道,“臣没有想过。当皇上厌恶臣,不再需要臣的时候,或者是直到臣生命的尽头吧?”
帝王动容道:“黎昕,若有那么一天,朕先走在前面,黎昕愿意陪葬吗?”
黎昕深深凝视对方,手指下意识触碰到悬于腰间的香囊,不喜不悲道:“如果是皇上的御令,臣遵旨。”
帝王连忙澄清,神情却道不明的愉悦:“黎昕莫要误会,朕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