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公府。
当喝完安神的药之后,秦般弱的面前便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个黑衣蒙面人。
只见她偏头看了他一眼笑道:“我知道,你想问为何白天我不让你救我是么?”
蒙面人轻轻点了一下头。
她却是看着他认真地道:“你不能出现,至少现在还不能。但我答应你,一定会让你们相认。”
他只是沉默地看着她,并没有离去。
秦般弱终是无奈地笑了笑道:“好,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不会再让自己受伤。这次是情非得已,我不想让他对我心存怀疑,至少在霓凰的事上,不可以。”
“你”他艰难地发着声音,却是难以辨认,“喜”
而她却是听懂了,随即眸光坚定地轻声答道:“是。”
下一秒,他漆黑的身影一闪而逝,她微微垂眸,挑了挑灯芯,顿时烛光愈发明亮。
而今夜,她还有一个客人到访。
亥时三刻,星辰寥落,夜风忽起,轩窗微微颤动,随即便是那人略带戏谑的声音响起:“伤怎么样?”
秦般弱掀了掀唇:“托小王爷的福,般弱还死不了。”
熀烂的烛光将他本就斯文得不似楚人的面孔照得分外柔和俊逸,只有她才清楚,这副看似人畜无害的面孔下潜藏着的狐狼般的野心。
宇文暄丝毫没有介意她的冷淡,反倒是弯唇道:“若非你的配合,恐怕要亲近霓凰郡主还得再费一番周折。”
她却是支颐淡淡地道:“我也并非毫无条件,彼此彼此。这些年你我代表的双方互利互惠,谁也不吃亏。不过要博得霓凰的芳心,还得凭你的本事。”
“这是自然。我自有我的法子。”
宇文暄随意落座,亦学着她的模样支着下颌道:“老楚王病危,命不久矣,对外南楚看似一团和气,但各王私下争储激烈。除却年长的几位机会不大,排行第四的晟王呼声最高。这次晟王除了暗中叮嘱我想方设法迎娶霓凰换取南境太平外,更重要的是——”他的眼眸露出奇异的笑容,声音愈发低沉,“他要我迎回他流落在大梁唯一的子嗣。”
秦般弱露出微微“意外”的神情:“这么说来,晟王现在那个三岁的世子并非他的亲生儿子?”
“子嗣是他唯一的软肋。”宇文暄淡淡地道。
她却是轻扫了他一眼,唇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却也是你日后翻身最大的筹码。”
宇文暄忽的笑了起来:“知我者,秦氏般弱也。”
“但你要答应我,若日后他选择跟你回到南楚,务必善待于他。”秦般弱的神色从未如此郑重认真过,“我从未见过似他这般澄明敦厚的人。相信他不会成为你的阻碍。”
宇文暄看了她一眼,亦收了顽色,颔首应诺:“我答应你,只要他毫无威胁。”
梅长苏搬园子的这日,无数人前往恭贺乔迁之喜,他只是吩咐黎纲将亲近之人的礼物收放好,其余的一律放入了库房。
“这是什么?”不一会儿,梅长苏看到一个乌木长匣被黎纲单独拿了出来放在桌上,不禁问道。
“哦,属下瞧礼单上没写明是何种药材,便想拆看瞧瞧,然后归到药房去。”
梅长苏乌墨般的眼眸微微一动:“可是般弱翁主送来的?”
若是旁人送来的药材,绝非是用这般古朴无华的匣子装着。
“宗主果然神机妙算!正是翁主。”黎纲嘿然笑道。
梅长苏亦笑了笑道:“行了,平日里没少见你拍马屁。”
打开一瞧,一股清新的药香淡淡扑鼻,却是一个个精巧的药囊,用绣着云纹的荷包装着,极方便佩戴。匣底是一纸信笺,写着两行娟秀的簪花小楷:“愿君安枕,般弱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