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难怪能让他们这位向来眼高于顶的小太子都另眼相待;尤其是那个名叫落安宁的,虽说还年幼,五官还未完全长开,可是精致秀丽的面容依稀可辨,再加上那双如宝石般熠熠生辉的眸子,眼波流转间自顾带着专属于少女的稚嫩和夹裹着一丝军伍坚毅之气,的确是要比从小在王府深邸中养出来的娇小姐要吸引人的多。
哎!他们的这位小太子呀,简直跟他老子一模一样,连挑女人的眼光都是这般相似;要么谁都看不上,要么就会一下看上一个最特立独行的;这古怪的品味,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轻易消化得了的。
楚朔虽说一直在低垂着头,可并不代表他没有在小心留意干爹的动静,用余光看见干爹在不断打量落安宁,他这颗心就又被高高的拽起来,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他知道,在他做出要护住落安宁与落元西这个决定的那一刻,等待他的就会是这连番的责问和失望的口气;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就算是心里做好了准备去承受那些言辞可当真的亲耳听见的那一刻,他的心情会如此低落,这般难堪;干爹说的没错,身为大梁储君他的确是失职了;可是,明明知道是一条错路他还是心甘情愿的选择走下去,只是因为,他的心里已经装下了一个这辈子都无法抹掉的影子。
他不会忘记那个被人欺辱揍打时虽然蜷缩着身子但却一声不吭的倔强瘦小的身影,不会忘记在破败的庙宇中努力的用自己的双手为一个下肢无力瘫痪的少年按摩受挫筋骨的动作,更不会忘记她受了惊吓明明很害怕却还是坚韧的站在他面前与他距离抗争的那个影子。
他自小生活在宫中,有各种各样的机会见识世间各种或美艳或有才的惊世女子,可是那些女人对他来说,就像是御花园里受宫人小心照顾的花朵,偶尔观赏一二权当趣味儿,根本没有一个人能让他如此记忆深刻;直到遇到了落安宁,他才明白,原来这世上真的有一种机缘叫一眼望进心中,从此再难忘怀。
犹记得小的时候,他因为无法忍受总是与母后的别离,有一次扑进父皇的怀中恸哭起来,那时他还赌气,亲口说出:这样动不动就丢下他的母后他也选择不要她了,还稚气的仰起头看着父皇诱拐着父皇让他也不要再等待母后了,随便从士族大家中挑选一个才德兼备的女子入宫为后得了,这样的话,他既又有了母亲父皇又有了妻子,他们父子俩再也不要去稀罕那个将全部的精力都扑在大宛国政上的女人。
那时听到他的哭诉,父皇先是一怔,跟着便是满脸歉意的看着他,一边抚摸着他的头一边柔声劝慰:“朔儿,你要知道你母后是爱你的,就是因为爱你,所以才忍受着别离去替你舅舅接掌大宛朝堂;至于父皇为什么要等着你母后,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当你选择将一个人真正装进心里的那一刻起,不管是委屈还是难受,都甘之如饴的为她承受。”
当时年幼的他不完全明白父皇话中的意思,直到时至今日他才懂得这话中之意的冰山一角;不管是受委屈还是心里难受都愿意承受吗?那他现在的所作所为是不是就是父皇话中之意呢?!
厢房中双方的沉默和僵持让凝滞的空气滞留不前,所有人似乎都在等着一个人先跳出来刺破着让人倍感压抑的氛围,可是等来等去,却是无一人主动跳出;就在所有人的忍耐限度快要接近临界点的时候,距离厢房不远处的楼梯口传来一阵飞快的脚步声,跟着,微微闭合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敲响,也是这声响动,让房内的所有人都如呼吸道新鲜空气一样悄悄大喘了几口气。
“主子,都督府有异动,魏天翔带领着人已经快到白鹤楼了。”
门外之人低声说出外面的情况,显然来者身份是个秘密,只是站在门口汇报却是没有进来的打算。
听见门外之人的言辞,裴铮神色不动间缓缓合上手中的折扇,目光闪烁间在楚朔和床边那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