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落安宁在突逢大变的两年之后,第一次感受到了被人帮助的暖意。
“这位公子,安宁自落难之后多方受人白眼,更是尝尽人间凄楚,虽遵从母命要宽和待人,更不可怨天尤人,可是两年凄楚时光,纵然是安宁再愿意听从母亲的临终遗言,也对这薄凉的人世心存怨愤;今日得公子恩赐食物珍药,安宁感恩在心,他日若有机会报答公子,安宁定不会退却半分。”说完,落安宁就大大方方的对着楚朔深深地鞠了一躬,神色不卑不亢,深深要人震撼。
楚朔看着面前的男童在说完这番话后,不紧不慢的收拾着吕刚打包好的食物,待将所有事物都扛在身后准备离开时,又转过身对着他们二人又是一鞠躬。
面前的男童瘦弱可怜,纤瘦的脊背上背着一大包看似比他还要重上几分的的吃食,瞅着他将要离开的身影,楚朔突然开口叫住他:“这个小少爷,不管你身上背负着多大的血海深仇,也不管你有多恨大梁,但有一点请你记住,在你落难之时,是大梁的城池护佑你平安,也是大梁人伸出手帮助过你;这世上有坏人,自然也会有好人,我看你目光澄澈透净,言辞举止皆有乾坤方寸,便知你出身极好,想必也是上过学懂些道理的;待他日,如你长成,无论你作何选择,都不要牵连无辜。”
吕刚看着说出这番话的殿下,知道殿下此言是有心劝解;殿下定是看出此人将来定是人中龙凤,害怕他会因为心底的愤怒和血仇而扭曲了心性,所以才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落安宁站定在门口,一只手已经扶在门框上,却是半天都没有动作,直到她在作出几个深深地吐息后,转过头对着楚朔和吕刚露出一抹清淡的笑容:“公子,今日你之言我会记住,临走之前安宁多事,纠正一下公子刚才犯下的错误,我不是什么小少爷,而是货真价实的一名小姑娘。”
说完这段话,落安宁就对着同时目瞪口呆的那对主仆又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嘎吱一声打开门,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间。
听着浅浅轻轻地脚步声越走越远,楚朔怔在原地半天都没反应过来,直到那脚步声彻底消失,才像是被人控制的机器一样,木呆呆的转过头,看向眼也不眨直直看向门口的吕刚,“吕刚,你听见刚才他说的那句话了吗?”
吕刚讷讷的点了点头。
“你觉得她像女孩儿吗?”
吕刚先是摇了摇头,跟着又慌忙点了点头。
看着吕刚三魂少了七魄的傻样,楚朔又转回头懒得搭理他;不断地回忆着跟落安宁相见后的一幕幕,怎么也想不明白,阅人无数的他怎么就在这个小丫头的身上栽了坑,竟然生生将一个女娃娃认成了一个带把的。
简直是奇耻大辱!奇耻大辱!
刚想到这里,楚朔立刻又扭过头,杀气腾腾的看着吕刚。
吕刚被殿下满眼杀气的样子震慑到,在意识到什么时候,忙飞快摆动着双手再三做出保证:“殿下放心,属下死都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的。”
听到吕刚的保证,楚朔这才决定饶过这个反应还算迅速的属臣;他将来可是要做一个超越父皇的君主,这么丢脸的事如果被第三个人知道,他还怎么混?!
楚朔磨着后牙槽,白嫩精致的脸上难得露出一分薄怒:“三件事,第一,查清楚此人现在居住在何处,身边还有何人,平常时间与谁来往;第二,魏天翔此人有疑,孤要知道他近些年来在盘龙城所有的动静,大到替大梁出征过几次,小到他纳了几房小老婆孤都要知道的一清二楚;第三,孤要知道这个自称安宁的小丫头片子究竟是谁,她不管是言谈还是举止都能看出是大家出身,北戎虽然氏族豪门林立,但近些年来没落的大家族却是极少,从这个方向去排查,孤要知道她全部的身世。”
吕刚知道,这次殿下是真的当了真,这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