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谁也无法撼动她胜利者的姿态;用一个徐诺,她保住了自己的小性命,让徐昭无法对她下杀手,更是牵制住了楚烨;让这两个同样恨她恨到骨髓里的人,不得不默认她的存在。
于是,她就这样存在着,一存在就存在了五年之久;直到活着见到了长大后的曾经一瞥望见的襁褓中的稚童背影,匆匆时光流过,本是襁褓中的幼童已然变成了会思考有行动力的孩童;白驹过隙、荏苒时光,她的时间早已静止,而他人的时间却是在岁月中悄悄游走流逝。
楚朔一直在盯着周兰的神情,根据宫人所述,周兰只比母后年长几岁罢了,可如今的一身形容别说是年长几岁,就算是说她年长母后十几二十岁都是有人相信的;这世上,最磨人心志的不是困难,而是无望。
楚朔端坐在圆凳上保持不动,声音稚嫩中带着慵懒:“你既然认出孤是谁,想必也能猜出孤来此的目的。”
“一是确定我有没有被那个不知轻重的顽童给折腾死,二是想来真正见见我吧。”周兰目光幽亮沉静,早已将初看见楚朔时的惊愕受尽眼底:“这些年来,我一直在等着你们,你父皇、母后,还有你。”
“等我们做什么?”楚朔微微歪了歪脑袋:“孤认为,你这辈子最不愿意看见的就是我们。”
“是!我这辈子最不想看见的就是你们一家人和和乐乐在一起的样子;但是越是不愿意,心里越是不甘心,自然也就慢慢的想见一见了;只是没想到我没等到最想看见的那两个人,却是先见到了你。”周兰的眼睛眯了眯,她真的很想看清楚这个娃娃的容貌和神情,可是在一片刺眼的金辉之中,他的五官略有模糊,可就算是这样,她也似感觉到他落在她身上的眼神,平静无波,没有感情;真不愧是楚烨的儿子,就这寡淡的性格,也是如出一辙。
周兰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看向楚朔的眼神中有一丝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迷惘和执念;可这抹隐晦的感情却是被楚朔瞧得一清二楚;到了这步田地,还不懂得放下吗?是啊,她不懂,所以才会碍眼的活在父皇与母后的眼皮底下,所以死死地攥着徐诺舅舅的这条命,不给自己一个解脱,也不给舅舅一条真正的生路。
“周兰,你很聪慧,如传闻中一般;只是,孤出现在此处的真正目的,你只说对了两条,最重要的那一条却是没说出来。”
周兰扬笑的眼角微微一收,沉默的看向楚朔。
楚朔伸出小手,扶着圆凳的边缘手臂一撑就从凳子上跃下来,然后一步一步的朝着周兰躺着的方向走着,一边走,一边在她渐渐睁大的眼神下缓缓说着:“孤出现在这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膈应膈应你!”
周兰扶在床沿边的手立刻收紧,睁大的眼睛里黑色的瞳孔剧烈地晃动着;她看清楚了朝她走来的孩童的相貌,看清楚了他眼底淡漠的嗤讽;一时间,平静的心绪瞬间被搅乱,五年来无波的心境再次刮起强烈的风暴。
看着周兰受惊的表情,楚朔却是神色淡淡的伸手抚了抚头顶上的紫玉金冠,声音淡淡,稚嫩的在空旷的殿阁中缓缓传开:“孤虽然年幼,可并不愚笨;这些年来多少也揣摩清楚为何母后长居大宛不回大梁,一则肩上摄政公主的责任需要她扛,大宛的朝臣、百姓需要她去负责,生于皇家,这是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推卸的责任;二则,就是因为大梁的后宫之中有你。”
说到这里,楚朔背起手,绕着硕大的木床走了好几圈后站定在周兰面前,圆润的眼睛眯着,厚重的压迫感怎么看也不像是能从他细细小小的肩膀上散发出来的,可此时此刻的他,确实令人惊叹:“五年前徐家背弃母后这件事虽说早已在父皇的张罗下将误会解除,一切恩怨也随着徐诺舅舅的醒来而烟消云散;可是,对于重情重义的母后来讲,这件事对她造成的伤害恐怕比我们任何人想象的都要深刻;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