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其实,帝皇心,更是海底针,变化莫测,危机四伏。稍有不慎,就可能祸及全家。想想那些得长期伴君左右的人,真的不容易。凌若悠想起了凌世杰,心中对他,竟有了些许理解。
“想必您一定是丞相府老夫人吧?奴婢夫家姓蔡,是我家主子专门让奴婢等在这,给您带路的!”
凌若悠定睛一看,只见主屋前正站着一个身穿绫罗绸缎的婆子,那一脸笑意盈盈,面对堂堂丞相老夫人,都依然不卑不亢的样子,看得出是见过大世面,在主家面前说话比较有分量的。
老夫人笑得脸上的皱纹都显现出来,“难得你家老夫人惦记,还等什么,咱们赶紧进去吧!”
众人跟着进了屋,一股暖气迎面扑来,只见屋子中间,摆放着炭盆,盆子里堆放着千金难求的金丝银火炭,此时正在熊熊燃烧着。而地上铺着驼色的长毛毯,踩在上面,脚底立即感到一股暖意正往身上涌。
“老姐们,终于可把你盼来了!瞧瞧,我今年可是动作很快地把她们家安排在头一批邀请帖中,可到临了,她家还是来得最慢的大家说,这是不是该罚呀?”
凌若悠循着声音看过去,只见说话的,是坐在屋子中主位的一个满头银发,眼神却带着笑意的老妇人,看着那周身尊贵的气质,凌若悠知道,那就是传说中的安国夫人。
她那保养得宜的脸上,神情亲和友善,弯弯的眼角,一眯起来的时候,就让人忍不住跟着她一起笑。这样的人,让人没有丝毫戒心,只想着放下烦恼,与她一起开怀畅聊。
“安国老姐,快饶了我吧。您又不是不知道,我那家里,事多,女儿家也多,加上今天集市里老百姓们都在赶集,马车一路过来也是走走停停,耽误了不少功夫,我这才来迟了,您可不能看我晚来一点,就要罚我,天底下可没有这样的道理哩”
也许是老友久别重逢,老夫人说着话的时候,眼睛里泛着光,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
“瞧瞧,她这张嘴呀,还是那样的伶牙俐齿,能说会道,照她这么一说,如果我们还罚她,倒显得我们小气了”安国夫人对着围坐在她身边的女眷说道。
女眷们哈哈大笑,其中一个穿着淡紫色曲裾深衣的妇人却抿着嘴唇,笑道:“安国姐姐,想必您还不知道吧?凌老夫人最近府里确实很多事,那一件件,说出来,都能供醉仙楼的说书先生们说上个半天,她晚来一点,也是情有可原的”
其他人听到那妇人的话,纷纷转头来看着凌若悠等人,那一双双眼睛里都带着耐人寻味的深意。
老夫人被那人一说,脸色顿时涨红,熟悉她脾气的凌若悠等人,都知道,此时老夫人心中已经十分气愤。
尽管内心十分生气,但老夫人却隐忍着不发作,她冷眼扫过那妇人一眼,淡淡说道:“张夫人说笑了,老身家里是事多,但您家可也不少啊,听说张刺史某次去花满楼,正被和友人去的张小公子撞见呢”
那妇人,夫家是当朝御史张良,听说那是个爱好花酒的主,张夫人为此,几次三番和张御史闹别扭呢。
张夫人听见老夫人的话,脸色顿时青了。一时间,屋子里寂静无声,众人面面相觑,但谁都不敢出声去劝说那两位。
“哎呀,难得大伙儿今天齐聚一堂,理应要高高兴兴的,怎么还老是提那些不开心的事呢?来来来,凌老姐,快过来坐,咱姐几个,趁这个机会,今天好好说说话!”
安国夫人见老夫人和张夫人两个依旧互不理睬对方,她便拍了拍坐在自己身旁的张夫人的手,轻声说道:“张夫人,你这夹枪带棒的说话口气也该改改了,幸好在座的各位老大姐们,多少都是知道你的脾性的,否则,就您这架势,才刚一坐下,可就都要被你吓跑咯!”
其他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