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些眼红的,动不动就上门来打秋风。
在楚阳娿因为朝拜之事被为难时,就像是想到了自己,自然而然走动了起来。
这一走动,便打开了亲事的话匣子,她自嫁入云家这几年,连个聊天的对象都没有,好不容易拉住了楚阳娿,当真跟补偿损失一般,絮絮叨叨将云家上下挑剔了个遍。
楚阳娿是个顶好的倾诉对象,只要她说,她就听着,不过多久,就把家里那些可说不可说的阴私了解了个透彻。
在她的帮助之下楚阳娿终于把朝拜事宜准备妥当,而仆沣人,也终于到了。
那天晴空万里,老太太天没亮就起身准备。
仆沣族人已经到了场地,只等日光最剩之时开始举行仪式。
楚阳娿是媳妇,虽然忙前忙后将近一个月,她却是没有资格在朝拜时露面的。
要算起来,老太太现在上了年纪,管事的手段也都没有,对他们来说,云起才是正主。可惜这位正主,对此事根本不怎么放在心上。
对此楚阳娿十分无语。
云起要做事,不论什么,以仆沣人的人数跟忠诚,都会是他最坚强的后盾,她不明白这么可靠的助力,为何他还这样漫不经心。
对此云起自己有看法,他提醒她道:“你忘了,真正的云起早就死了。”
“可现在在他们心中,毕竟你就是云起。再说,你不是要干大事吗?这样的队伍难道不是最可靠的?”
“可靠?你忘了我是怎么得到他们的忠诚的。”男人轻笑:“这些人,他们除了血脉什么都不信,一天到晚拜神。可这世上从来都没有神。将一生的希望寄托于一个虚无的妄想,多么可笑。”
楚阳娿:“可是他们信奉你,可以帮你打仗。”
“打一个时辰仗,拜三个时辰神吗?”
楚阳娿:“”
“不过有一点你说的没错。”云起轻笑:“至少暂时他们还是有用的。”
在楚阳娿无语的眼神中,男人爬起来,找了件红色衣裳出来,往自己身上套。
这是一件正红衣裳,乍一看跟个喜服也不差多少了。
不过等他穿好之后,楚阳娿才发现这衣裳十分眼熟,竟然是初次见他时,这人扮演东皇太一穿的衣服。
样式繁琐飘逸,却又血腥庄严。
楚阳娿立刻就激动了,难道这回朝拜,他还要跳舞?
男人明显知道她在激动什么,白她一眼,说:“不要多想,没那种好事。”
“我能去看看呗?”楚阳娿不太死心。
云起说:“没什么好看的。”
她说完就施施然走了。楚阳娿一个人哼哼两声,端起盘子开始磕瓜子儿。
瓜子没课几颗,雪雁进来传云起的话。
“主人说了,长丰阁后面有个阁楼,那里视野开阔,哪儿都能看的清。”
楚阳娿眼睛一亮,暗道云起居然给他开后门,果然上道。
她索性端着瓜子盘儿,领着两个丫鬟爬阁楼去了。
时值深秋,虽燕阳高照,却难免冷风入骨。
楚阳娿刚上了阁楼,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明镜见状,赶紧回去给她拿斗篷。
楚阳娿找了个避风处躲着,直到明镜把斗篷拿来裹上,这才看站在窗前往下看。
仆沣人已经到了南园场坝,这场坝离宅子不远,是用来晒粮食的场地,面积很大。
楚阳娿站在阁楼上,很清楚地看到那些身穿彩衣的仆沣人。他们身材与晋人没什么不同,但面相却又很大差异。
大部分人都跟仆氏相似,生着略显黝黑的皮肤,两面高起的颧骨。他们见了老太太跟云起先行礼,过了一会,又有许多人扛着袋子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