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朝帐后的空地上走去,空地上杵着一根高杆,甚是醒目。
正午时分,骄阳似火,而高杆上却绑着一个奄奄一息的人,烈日灼灼,那人身上的衣物已然被汗水浸湿,若是在这样一直绑下去定会被晒成人干不可。
顾潇然迅速上前,对两侧的守卫怒道:“你们把人放下来!”
两名守卫就像没有听到顾潇然的话一般,依旧立在原地,如两尊雕像一般面不更色。
顾潇然愤懑,放下手中的食物和水,愤愤然地着手去解开那人身上的绳,一条长矛却倏然挡在了顾潇然的面前:“大王有令,不得放开犯人!”
顾潇然深知跟这些人无法斗智斗勇,他们只听从帝辛一人的差遣,可看那人被晒得虚脱无力,她难免心生恻隐。
拿起食物和水欲上前,士兵再次将她拦下,她忿然道:“你们大王说过不给他喝水吃东西吗?”
两个士兵面面相觑,尔后便退下了。
废了很大气力,顾潇然才将水喂进那人的口中,喝了水,那人渐渐恢复了些许体力,顾潇然又喂给他一些食物。
“谢谢谢你”
顾潇然抿抿唇:“我会想办法救你的。”
那人摇摇头,扯出一抹无力的笑:“不要做无用功。”
“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吗?”
“你能不能,把我腰间的埙拿出来?”
“埙?”顾潇然找了片刻才在他宽大的腰带上看到一个拳头大的凸起,这才取出了一个小巧的空谷石头埙。
“记得小时候,常听父亲吹奏,今日只怕凶多吉少你可否为我吹奏一曲,以此缅怀我过世的父亲?”
“可是我不会吹这个”
那人无力微笑:“无碍,我只想听听这久违的声音”
顾潇然无法拒绝一个奄奄一息的人的请求,随即将埙移到嘴边轻轻吹了一下,一声低沉空旷的声音自那椭圆形拥有六个小孔的远古乐器中发出,周边林里的鸟儿顷刻飞起,用力拍打着各自的羽翼。
这声音虽低沉,却富穿透力,不知是不是顾潇然看错了,这声音平静后,她似乎看到了高杆上原本奄奄一息的男人竟露出一抹狡黠的笑。
这样的笑容竟让顾潇然脊背发凉,她一瞬间竟有种隐隐的不安。
她条件反射一般将埙仍在地上,却见那男人轻笑一声,道:“谢姑娘助我。”
顾潇然一怔,她明明还穿着男装,这个男人定不是等闲之辈,她凤眼微弯,一脸狐疑:“助你?”
“若不是姑娘帮我吹响这埙,我怎会与人里应外合?”
顾潇然大惊,她聪明一世,竟被这看似弱者的男人摆了一道,难怪帝辛会如此折磨他,他定是一早就发现了这人的嫌疑,怪只怪她天真,竟轻易被他骗了,还冤枉了帝辛!
“你混入营中究竟想做什么?”
“这就不牢姑娘费心了!”
男人虽没有说明原因,可顾潇然知道这定与帝辛有关,她默默咬紧了唇,转身对两个守卫道:“你们两个一定要看好他,绝不能有半点纰漏!”
顾潇然回到营帐,抓住过身边的士兵,问道:“你知道陛下去哪里狩猎了吗?”
士兵见面前的小厮一脸焦急,不明所以,可她毕竟是帝辛的男宠,还是说道:“就在后山,穿过这林”
士兵的话还没有说完,顾潇然便箭一般冲了出去,她绝不能让自己一时的冲动连累了这里所有的人,方才那男人骗她发出信号,想必他的同伙定不会距离这里远,她要先他们一步找到帝辛和他的队伍!
树林很大,顾潇然险些迷,若不是烈日一点点归西,她在这郁郁葱葱的树丛里定是分不清南北西东。
不知徒步行进了多久,只觉前方的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