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就有人拿了另一套衣服开始往他身上套,他看见那是一套蓝白竖条纹的衣服,颜色暗沉,模样已不大新了,也不知被多少人穿过,看样子分明就是一套病服。
这时候他已经放弃了挣扎,因为他已经明白了他再怎么挣扎也挣不脱这么多人,还不如先放弃反抗保存体力,以等待以后的机会。于是他被按着手脚,套上了病服。
病服穿好后,有个医护人员从床板下拉出了一根黑色皮带,往他右腿脚腕处一扣,然后又到床的另一边干同样的事。
章宇荣本已决定暂时不再闹腾,然而看到了他的举动,霎时就忍不住了,可结果当然仍是徒劳。
转眼间,他的手脚全被束缚在了床上,那些绑架他的人这才终于肯松开了他,不再按着他的手脚,他只觉得刚才被他们按住的地方传来一阵疼痛,恐怕已经是被他们给弄得青紫一片了。
这么一把他固定好了,那些人居然纷纷往房间外走去,不过眨眼的工夫,就走得干干净净,一个也不剩,房间门的被轻轻关上,却发出不轻的金属声音,章宇荣这才注意到,原来这房间的门是一种老式的铁门,而且那纵横的铁条根根笔直,将门外的世界分割成了一个一个的小长方块。
这里真的好像监牢一般。
章宇荣躺在硬邦邦的床上,呼吸仍然没能平稳下来,只因刚才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根本让他没法平静。
这并不是一起绑架,但这究竟又是什么呢?
仿佛没过多久,门外来了两个人,房门再次被打开了,这两个人进到屋子里来。他们像是一个医生和一个护士,与上回那三个医护人员不同的是,这一次他们推了一辆推车。
章宇荣再次发出声音,他试图让这两个人明白自己的意思,好把自己口中的布团给拿掉,但这两人一个都不理他,只是兀自在推车上鼓捣着不知道什么东西。
只一会儿,章宇荣看见那个医生拿起了一支注射器,往他手臂上打来。
章宇荣惊恐万分,喉中的声音愈发的大了,但是他什么都没能阻止。
那一只注射器里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一打下去他就觉得仿佛有一股凉意顺着那手臂爬了上来,接着身体中的力气也随之流逝了,他的大脑开始晕眩,有些止不住的想要闭上眼睛,眼前的一切逐渐模糊了起来
章宇荣缓缓地睁开眼睛,只感到头疼得厉害,身上也是一片酸软疼痛,仿佛力气都被抽空了一样。他有些茫然,眼睛慢慢地转动了一圈,他看了看眼前雪白的墙壁,又看了看一侧的铁门,最后他发现了一样东西,那就是正挂在他头顶铁杆上的输液瓶,以及顺着输液瓶连到自己手背上的输液管
他这才猛地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顿时浑身抖了一抖,清醒了几分。
这一切并不是噩梦,而是真实。
事到如今,他已经隐约猜到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他还不能完全确定。只有等到医护人员再来,他才有机会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
时间仿佛变得前所未有的漫长,每一秒都是那样的难捱。章宇荣从未陷入过这样的困境,现在只如五内俱焚,心内焦灼的火焰已经烧到了他身体的每一寸,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好受的。
他此时甚至连稍微将手脚的位置移动一下都做不到,因此连输液也摆脱不了。他想要掐自己的手心,但手掌却竟似握不紧了一样,使不出多少力气。
他看着点滴一滴一滴地往下掉,心中终于生出一股绝望来。
这是一种对于自己明明正在受到残酷的迫害,却又无能为力c无法抗争的绝望。这绝望排山倒海一样的压过来,几乎要将他的精神和意志都彻底压垮。
当那瓶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东西快要全部流进章宇荣的身体时,门外又有人来了,这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