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忠的府邸和县衙距离不远,但论气派程度和田三好的府邸却要相差不少。没办法,虽然叶忠是云山县的守备军统领,可油水却没有田三好多,加上叶忠对待下属很不错,不会去克扣军费和其它军中物资,也正是因为这样,叶忠在守备军中的威望很大。
马车上,李青云背过手,将携带的新鲜鸡血在昨晚大夫包扎的纱布上均匀的涂抹了一些,穿上长衫,将瓷瓶中剩余的鸡血顺着车窗扔出去。
刘文海赶着马车,来到府门外,本来把守府邸的守卫还打算将李青云拦住,可当他从怀里将叶忠给的那块令牌取出来后,门口的卫兵立刻进府去通报。开玩笑,这块令牌可不是什么普通令牌,虽然不能调兵遣将,可也不是什么人能够随便拥有,如果不是叶忠关系很好的朋友根本不会拥有。
此刻的叶忠正坐在中堂内品茶,听到守卫进来汇报,叶忠急忙放下茶杯,亲自出去迎接。要是放到以前,李青云这么一位小角色哪里能让他看上眼,但今非昔比,上次田知县的一席话无疑是一道警钟时刻在叶忠的耳边回响。
在叶忠眼里,李青云俨然已经成为了不能得罪的大人物,能和蒋胤祥称兄道弟,这种人物岂是他一个云山县的小小守备军统领能够得罪的起?所以他这几天一直在等,等李青云上门找他缓和关系。
叶忠出门后,见到李青云,俩人寒暄客套了一会,向着府邸内走去。
但就在此时,叶忠忽然闻到了一股鲜血的味道,虽然不刺鼻,但瞒不过他这种久经沙场的将士,而味道的来源地正是李青云的身上。
叶忠心里一惊,这是怎么回事?早不巧,晚不巧的非要等到受伤之后才来到他府上?这李家少爷喉咙里面到底卖的什么药?
来到中堂,酒菜已经备好,二人落座后,开始推杯换盏起来,等到酒足饭饱,叶忠挥挥手,让旁边伺候的下人出去,顺便将中堂的大门关上。看到叶忠如此小心翼翼,李青云心头暗自窃喜,看来叶忠这条鱼儿已经上钩。
果然不出所料,等到下人刚走出中堂,叶忠眉毛一蹙,轻声问道:“贤弟今天能来大哥府邸,大哥心里甚是高兴,只不过贤弟是不是受伤了?”
叶忠是军人,说话不懂得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而他也想用这句话套一下虚实,想看看李青云今天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李青云摆摆手,沉声说道:“叶大哥还是别问了,这种事情说出来太丢人,小弟真的难以启齿。”
叶忠眉毛一皱,虽然知道李青云是将了他一军,但他此时必须得接下去,面露不悦之色的问道:“贤弟说的这是哪里话?到底是谁伤了贤弟?”
李青云长叹一声,摆出一副想说又不想说的模样,随后又像是想通了什么,在叶忠耳边轻声说道:“昨晚和家里的小侍女到西港口那个结果运气太背,竟然在西港口碰到了劫匪,在打斗过程中被劫匪所伤,真是说来惭愧,让叶大哥见笑了。”
听到李青云这么说,叶忠面色一变,他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听不出李青云话中的意思,在云山县遇到劫匪?不是摆明了再说他玩忽职守吗?云山县的治安都是归守备军,如今却让李青云受伤,他简直就是难辞其咎。
李青云正是抓住了这点,才敢堂而皇之的说出这种话,更重要的是,他身后站着蒋胤祥这尊大佛。
“不知劫匪有多少人?”叶忠沉声问道:“贤弟可曾记得当时劫匪的模样?”
李青云沉思片刻,虽然他昨晚也不知道劫匪到底有多少人,但此时当着叶忠的面总不能将人数说少了吧?那样估计叶忠这个守备军统领不会放在心上,想到这里,李青云说道:“当时由于天太黑,没有看清楚,应该有四五十名吧!可吓死我了,要不是反应够快,以后可能就再也见不到叶大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