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云点评,笑道:“此中有真意,问谁领会的来?李公子能写出这样的句子,当真是有经天纬地之才,怎么会说自己才疏学浅?”
李青云见躲不过去,打了个哈哈笑道:“惭愧,惭愧,既然陈大家这么说,青云就斗胆说两句。”
陈思思见李青云没有因为她一句夸奖的话,就洋洋得意,暗暗点头称赞,回应道:“李公子但说无妨。”
李青云沉思半晌,饮了一口酒,蹙眉说道:“一副春水画图,意中是乡思,陈大家笔下却说江南风景好,真是泪溢中肠,无人省得。最后几句结言风尘辛苦,不到暮年,不得还乡,预知他日还乡必断愁肠,真乃是强颜作欢快语,怕肠断,肠亦断啊。”
李青云解释完,陈思思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这首诗个中滋味只有她一人能体会到,没想到李青云竟然能够猜的不离十,令陈思思不由的想起了伤心往事。
“李公子解释的极妙,最后那句强颜作欢快语简直就是道破了这首诗的真谛,之前是小女子失礼了,自罚一杯。”说完,陈思思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谭耀华此刻对李青云也是佩服不已,他刚才只是看透了这首诗的表面意思,没想到这首诗中还夹杂着如此多的感情因素,想他读书二十余载,不敢说读书破万卷,但至少千卷是不成问题的,可现在读了这么多书,却是连一首词的内涵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猜不透,真是愧对书痴这个称号啊!
李青云虽然脸皮极厚,但被陈思思这么夸奖,也有点承受不住,转移话题询问道:“看来陈大家是想家了啊?”
陈思思点点头。她在外漂泊二十余载,想回家,却有家不能回,不得已才来到云山县定居起来,她曾经也想过,找个人嫁了度过余生就好,可她没有这个勇气去嫁人,一想到过往那些辛酸往事,陈思思不由的眼眶就红起来,当真是我见犹怜。
李青云啥都好,就是怕女人哭,当下也是有点微乱,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陈思思。在场众多青年才俊没想到鼎鼎大名的陈大家竟然也会流漏出如此小女人的一面,不禁也起了保护欲,可一想到陈思思的身份,大家都只能伫立在原地不敢答话。
“李公子多想了。”陈思思收起失落的神态,展颜一笑:“如此良辰美景,在场之人都是云山县有名的青年才俊,不知道有什么好的诗句能拿出来让小女子品鉴一番?”
场上的青年才俊听到陈思思这么说,一个个眼神都变的炙热起来,总算是能在陈大家面前表现一番了。都从腰间取出纸和笔,开始在春风阁内写起来。一时间春风阁内都是笔墨触及纸张的沙沙声,听起来别有一番韵味。
片刻后,才子们都停下笔,陈思思扫视一周,示意小侍女前去将那些写好的诗句收上来。李青云见人太多,害怕小侍女忙不过来,也示意带来的护院帮春香一起去收。
等收上来的诗句全部摆放到陈思思面前时,饶是以陈思思的定力都不禁微微蹙眉。
这简直有些太多了吧?光是石桌上的纸张就是厚厚一摞,就算是不仔细去看,也要看到天明。
“眼下诗句太多,我就随便挑几幅看看,剩下都拿回别院去看,不知诸位意下如何?”陈思思秀眉微蹙,淡淡的说道。
其他人也都是点头答应,反正在哪里看都是看,纸张上面有些聪明人也都留下了自己的地址和名号,只要能入得了陈思思的法眼,指不定就有机会能再见陈大家一次。
陈思思从里面抽出几张来,随意翻看起来,只是越看脸色越红,到最后简直红的能滴下水来。
李青云不明所以,朝着陈思思手中的纸张看去,只看了一眼,心中不禁对能写出这种话的哥们佩服的五体投地,简直就是人才啊!
“粉黛弛落,发乱钗脱“
“昼骋情以舒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