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还待问你,身为皇室宗亲,于国之大丧,圣上尸骨未寒,便当众寻衅朝堂,究竟是何居心?!”
祁王激昂抬首,一副不服输的神情,大声道:“本王一为我大康社稷,二为保江山后继,吾心可对天地!”
我不由唇边冷笑涟涟,微微俯首盯向他,问道:“哦,可对天地,是么?”
他的身躯被我的目光摄得有些微颤,我直起身,大声唤道:“来人,带那刘琨上来!”
由关鹏领头,一群侍卫压着个人上来,正是被我撤掉的前侍卫统领刘琨,他果真是个墙头草般的人物,关押没两日,便招供了一切。此时,他颓然垂首,在我一声断喝下,便一五一十的当堂招供起他与睿寅密谋的所作所为来如何找兵马买,如何收买人心,如何挑唆静王,为其出谋献策,如何奔走游说,一件件,一桩桩,只听得教人牙根愈冷。
他一面说着,睿寅的面色越发苍白难看,听到最后,只如死灰。只见他暴跳而起,怒道:“贱人,竟敢如此栽赃陷害本王!这些都是莫须有的事,本王死也不认,死也不认!”
我阖上双目,懒得再看他的困兽之斗。那刘琨转向睿寅脚边哀诉道:“王爷,不要在做负隅顽抗了,再怎样都是徒劳!张将军c彭将军的兵马已被他们牢牢制住,骁骑营早把京都围成铁桶一般我们早已没有机会了啊!”
只听“啪”的一声,我睁开眼,原是睿寅几步上前大力掌掴在刘琨面上,一面嚷嚷:“闭嘴!都是你这个没有用的东西!我的心血,我的苦心,怎么可能”
说到一半,他忽然意识到了些什么,顿时收声。
我转首望向众人,懒懒道:“祁王谋逆罪名已定,众卿还有什么要说的?”
诸位王公皆是诺诺,躬身俯首,无一出言。
睿寅环顾四周,面色愈冷,越发破口大骂。
我皱了皱眉,这样叫嚣扰乱,和泼妇骂街又有什么区别?我向着关鹏一扬手,他当即会意,大步行至睿寅面前,腰间的佩剑与铠甲撞击出的铁器特有的声响似乎惊醒了睿寅,怒骂声骤然而止。关鹏面色凛然,全然不顾睿寅半是惶恐半是狰狞的神色,抱拳一礼后冷冷道:“王爷,请吧!”
睿寅似乎有些不太相信面前的一切,他望望关鹏,又望望我,再转首望向群臣和王公,此时,更无一人站出为他说半句话。他的面色愈加惨白得吓人,怒目圆睁,张口还欲说些什么。只听殿外远远有人一面喊着:“娘娘,娘娘!”一面跑近。
尖细的声调瞬间划破了这一刻紧绷到极点的气氛,来人踉踉跄跄的跑进大殿,我抬眼去看,原是小全子。他喘着气,几步跑到堂中,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像是用尽了全力颤抖着嗓子禀道:“娘娘,雍王殿下他回宫了!”
所有的一切像是凝固在了这一瞬!
我的身子微微一震,有了一瞬的怔忡,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听到的话。群臣先是愕然静默,继而相互对视,窃窃私语,低语声愈来愈大,于一片躁动中蕴含着不可抑制的欣喜。而就在这满满压抑着的欣喜就要爆发而出的时候,一个人,带着日色玄金的光芒,岿然屹立在殿门处。
是靳轩么?我从未见过他身着铠甲的模样,竟然是这样的英姿凛凛,生机勃发!
他的面容还带有尘霜,肌肤早已染上浅金的颜色,面色冷静从容间印有疲惫。眉宇间已磨砺出了刚毅果决的棱角,眼神中亦多出了一分凌人肃杀的气势。他似乎已不复往昔那个隽雅温文的翩翩书生意气,而是带着硝烟和血腥残酷的气息,带着一个真正王者的威仪和气魄浴血归来,
真的是靳轩啊,那熟悉的眉眼和面庞,终于,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一干老臣相互欣然对视,他们企盼的雍王终于平安归来,朝基有托,新君即立。每个人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