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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挣开他的怀抱,她甚至伸出双手,抱住他瘦得可怜的腰,胸前的衣服也被温热的液体轻轻打湿。

    世界上最可悲的事情便是,两个人都知道彼此结局,还在苦苦挣扎着不肯放手。

    几日后,一队商人骑着骆驼从屋前经过,那时他正在与她一起采摘仙人掌。商队里有个未总角的小童,散着头发骑在骆驼上左右摇摆。

    “爹爹,前面真的有冰泉么?”

    “你老子还能骗你啊?不过冰泉是活泉,谁也不知道它会在什么地方喷发。”

    “那冰泉为什么叫冰泉啊?”

    “因为那泉水喷发时带着冰啊,晶莹剔透,看到过的人都说那是人间最美的景色呢!”

    “啪”地一声,于时赋手中的仙人掌掉在了地上。他呆呆站在原地,任商队从身边绝尘而去,只留下一片烟尘。

    言伤手上的动作一停。她知道,该来的总归是来了。

    言伤开始给于时赋做衣服。新买来的青色布料,细细洗过,裁开来整齐的晾在屋子的两根顶梁柱之间。他的身量尺寸她为他擦药疗伤时已经看得十分清楚,是以她从未去告诉他衣服的事。

    待他看到衣服时,已经又是两天以后的事情了。

    她指使他去打一桶水,他去了。只是等到他回到屋子,里面已经没有了人,哪里都找不到她。

    他的床上放着一个包裹,打开来是一件新做好的青色衣衫和一双厚鞋子,一个荷包里装着一些碎银子,那大概是她全部的积蓄。

    即使知道自己早晚会离开,却没有想到这一日来得这样突然,她甚至对他避而不见,连一句道别都不肯。

    “林姑娘!”他发泄般大吼了几声,意料之中未得到她的回答。

    心里痛得快要不能呼吸。

    于时赋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拿了包裹,游魂般走出了屋子。

    低着头走了几步,屋顶却突然传来清晰的歌声。被火烫了一般抬起头看去,正看到素衫女子坐在屋顶之上,狂风将她的发丝衣袂吹得胡乱纷飞。

    “林姑娘!”他哑声喊道。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她微微笑了笑。素衫散发,头上簪着那枝他以为遗落在路上的粗糙发簪,不施粉黛,却让他觉得颜色倾城。她低下头,轻轻拨弄了几下手中琵琶,“我便为于公子献上一曲,送于公子离去吧。不论以后能否再见,此生惟愿君安。”

    “故关衰草遍,离别自堪悲。路出寒云外,人归暮雪时”

    滴答。

    一滴泪狠狠砸在地上。

    他久久地凝视着屋顶女子,直到眼前一片模糊,才狠狠的抹了一把泪。

    “林姑娘!你等我五年,五年我定将山河看遍,回来与你共度此生!”

    并未等到女子的回答,他咬了咬牙,最后看了一眼沙漠中孤独的屋子,终于转身而去。那歌声便一直在身后响着,仿佛会这样一直响下去,永不停歇。

    “少孤为客早,多难识君迟。掩泪空相向,风尘何处期”

    于时赋似乎又变回了受伤之前的自己。

    白日里他目不斜视,穿过了许多熙熙攘攘的街道。晚上他露宿郊外,闭上眼之前,他总会想到那个温和沉稳的女子。

    不是想着她会怎么过没有他的日子。他知道自己对她没那么重要,自己离开后,她必定还和以前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就像,他从来不曾出现过一样

    这样一想,心里忽然间就空洞洞的。

    他逼迫自己去想冰泉,那是他最在意的事。只有这样想,想着前方未知的旅途,未知的风景,他的心里才能好受一些。

    六月的一天,于时赋终于亲眼看见了梦寐以求的冰泉。这应当归属于天意让他看见的,因为他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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