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想象,他身负重伤,又是在找不到路的沙漠里,是怎样逃出来的。
言伤不再去逼问他伤口是怎样来的,费了半天力气终于将伤口完全清理干净,上好药。于时赋一直一动不动躺在被子里,身体僵直着,似一根木头。
“公子的伤都处理好了。”言伤弯下身子去将被子细细给他盖上,“只是,有些地方的伤你不肯动,我便无法处理。若要你自己处理,大概是办不到的,你休息一下,我去为你煮些粥,然后再来为你处理那些伤口。”
于时赋身子一颤,随即轻轻点了点头,动作幅度轻得几乎看不出。
待言伤端来热粥,于时赋依旧将自己埋在被褥中一动不动,只是听到门响的时候手指轻微的动了动。
“我叫于时赋”他闭着眼开口,话语缓慢得像是被砂砾卡住的车轱辘,但语言的连贯度却明显好了许多,“多谢姑娘救命之恩。我想清楚了,我的,伤”布满细小划痕的手指紧紧攥在一起,“在在那处。姑娘,处理吧。”
他必定是下了极大决心,想明白了比起男人面子性命显然要重要得多。只是仍旧不愿意直说伤在哪处。自然,但凡是有自尊心的男子,都不会愿意承认自己被另一个男子凌辱了,且还要将凌辱留下的伤口指给别人看。
言伤放下粥碗,将于时赋盖至下颌的被子微微掀开,扶起浑身虚弱无力的男子:“你先喝粥吧。伤口我可以等你睡着了再处理。”
于时赋身体又是一震,随后轻轻咳嗽起来,呛得脸颊微红。本就清秀的脸经此显得更加面若桃花,难怪沙炮子会将他带回去肆意凌辱。
“谢谢姑娘。”
“我姓林。”言伤将一个靠枕塞至于时赋身后,让他自己支撑着坐起来,然后舀了一勺粥喂到他的唇边。于时赋迟疑片刻,方才慢慢张唇接了。言伤一边喂他一边将粥碗里的粥吹凉,“我的名字叫清昼。我也曾是一个千金小姐,只是后来家道中落”瞥了一眼于时赋,果然见他又是一怔,“家中仆人欺我少不更事,霸占了我的家财。我便一个人远走他乡,最后在这里定居下来。这里只有黄沙,没有其他,不必面对那些人,不必对人虚笑逢迎,所以我便再也没离开过这里。”
“”他不说话,只低眉看着地面,仿佛深思。言伤见他的视线不知何时落在了她的脚上,不肯再吃粥。于是干脆放下粥碗,将他身后靠枕缓缓抽出,又将他翻了个身,让他俯趴在床上以免压到身后伤口。
“我的脚,是被沙炮子打折的。”
于时赋好看的眉毛皱了起来,言伤却视若未见:“那时大约是久不见人烟,我这样的姿色他竟也起意要带走我。我踢了他一脚,他痛得用长刀的柄狠狠敲了我的腿,然后我便逃到这里,不知怎的,那些马贼从来没进过这里,我已经在这里生活了五六年。”
“林姑娘,姿色并不差”
“我长什么样子我自己是知道的,于公子。”言伤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看向自己的脚,“本就长得平淡无奇,现在更兼身有残疾,能好看到哪里去。”停下来,略微偏了偏头,“更何况我说的话中,与其在意我的姿色,于公子难道不好奇,我踢了他的哪里么?”
“咳咳!”于时赋猛烈咳嗽起来,言伤帮着拍了几下,随后面带笑意将被子好好的为他盖上。
“看来于公子已然猜到。”
于时赋却只是咳嗽,摇了摇头不肯承认。
言伤端起粥碗向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却回过头来:“于公子好好睡吧,再不会有谁来伤你了。”
于时赋本来紧绷着一颗心,觉得外边风沙作响声都尤为可怖,听了女子的一句话心底却猛然安定下来。
他慢慢将头转向门口,正看到女子用跛了的脚慢慢走路,姿势很是怪异。一片青色的衣衫被风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