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岁的秦夫子在这一天向自己的丫鬟表明了心意。
他本以为敏敏听到他表明心意之后便不会再继续哭下去,可谁知少女只是愣了半天,随后哇的一声哭得更加大声了。
他手足无措的为她擦眼泪,她却一把扑进他的怀中,紧紧抱住了他的腰继续哭。
“先生,你为什么那么好,为什么!”
他与她相处了接近十年,但是对她动心却是在最近几日,以前他从来没有将不经意间的肢体碰触放在心上,看她哭也只觉得不忍。然而现在,他抱着她,看着她梨花带雨的脸,只觉得心一阵阵的抽疼。
“敏敏,你不要哭了”
“你不要那么好我就不哭了!”
“我并不好,只是,”他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脑袋,“你这样哭,我心里难受得不行。”
言伤抹了抹眼睛:“那我不哭了,但是你以后也不要那么好了。”
“好”
两人虽然算是私定了终生,秦止也并没有父母高堂。然而言伤却还是得回家一趟,跟爹娘将自己已有归宿的事情说清楚。
言伤要回去的前一日,正赶上城镇里的一场连开三日的灯会。在她陪他去书院的路上,她愤愤不平。
“先生,我本来就舍不得你”
“嗯?”
“现在有三日的灯会,我更舍不得了!”
“”
你根本就是舍不得灯会吧
秦止将这些说出来必定会遭到她反驳的话咽进腹中,默默将少女的手抓在了手心。
言伤送他到了书院后便站在书院门口,看着他往里面走。
秦止走到学堂门口,终是忍不住回头望她。天地之间茫茫白色,脸像苹果一样红润的少女还站在原地看着自己。被自己发现后露出一丝狼狈的神色,然后冲自己用力的挥了挥手,这才转身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一路上还不老实的捡些石块儿来踢着玩
蓝袍青年看着少女的背影,唇角不知不觉便露出了温柔的笑。
这一晚,秦止带着言伤去了灯会。
人山人海的灯会上,天空到处是火树银花。明明是爱玩爱闹的性子,少女却在今日紧紧抓住秦止的手,一刻也不肯松开。
“我们去猜灯谜?”他看着她闷闷不乐的神色。
“不想去。那些题那么简单,先生闭着眼都能猜到!”
“我有那么厉害么?”
“我说有就有!”
“”
“我们去安静的地方呆着吧。先生,我就想跟你安静的呆着”
“好。”
于是在好不容易有的热闹的时节,秦止牵着言伤的手,两个人走到一条小河旁坐了下来。
这里是放河灯的地方。除了几个卖河灯的老翁和零零散散过来放灯的游人,十分安静。他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看着天上不时升起的烟花,满足得几乎想叹息。
“先生。”
“嗯?”
“你的手总是这样凉,我走以后你一定要穿得厚一些”
“嗯。”
从十多天前开始她便开始每日里念叨,担心——她担心她离开后他会不准时吃饭;担心他衣服破了该怎么办;担心他的衣服脏了谁给他洗;担心天冷了没人给他加衣服c没人会给他送饭c没人在晚上接他回来
秦止从不反驳她的担心。他对她说,“你若怕我一个人没法活下去,就早些回来。”看着她猛然点头,他只觉得心里酸酸软软,仿佛有什么东西就快要溢出来。
言伤正靠在秦止肩头,嘴角挂着一抹笑容。下一刻,笑容便凝固在嘴边。
“先生。”
“我在。”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