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倾饶沉默了会儿,慢慢地将段溪桥一点点推开。
“你说得对。我没法去寻你。”她按着额角,微不见地摇了摇头,“你说得对。救完他们,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我还要看着阿姐幸福快,我还要看着云西哥哥健康平安。我更要看着恶有恶报坏人不得善终。我愿意离开的那一天,你等不到的。”
“你”
她摆摆手,眯眼看着遥遥见的花灯烛火,极轻极轻地笑了下,“刚才脑子晕,所以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c做了些莫名其妙的事。你权当没有见到便罢。”
“你这是什么意思?!”段溪桥气道:“你就非要将我们之间的情意弃之不顾吗?”
“我错了。我不该招惹你。”她转过脸,静静看着他,脸上犹挂着方才的泪痕,嘴角却噙着笑,“这是我的错。我以为我能忘记你家人做的那些。我做不到。你不要管我了,赶紧走吧,离开京城越远越好。”
段溪桥伸手欲握住她手腕,被她使了个巧劲儿避开。段溪桥还欲再拉,她忽地飞身跃下,落到地上。
“你这是做什么?”段溪桥随即下马,“不过是多讲了几句罢了,有话好好说,你这是何意?”
“你赶紧离开京城吧,不要来找我了。我要做的事情,心意已决。”
她语气淡然平静,段溪桥听在耳中,莫名有些慌。上前一步想要靠近她,她却已经飞身掠起,快速离去。
段溪桥当即追了上去。
经过的街道越来越熟悉。他一个恍神,方才惊觉傅倾饶竟是入了平王府。正要随着她进入王府,谁知傅倾饶在府内高声喊了句“拦住他”,王府侍卫便齐齐动手,排成人墙将他拦在了外面。
段溪桥冷笑一声,正欲动手硬闯,突然面前落下一个干瘦的人影,阻在了他的面前。
“段大人还是请回吧。”楚里躬身恭敬说道。
段溪桥哼道:“你以为单凭你们几个,就能拦得住我?”
“奴才们拦不拦得住,又有何要紧?重要的是小主子她愿不愿见你。”
楚里的话宛如一根钢刺,直直扎进段溪桥的心里。
他怔了下,反应过来他话中那个‘小主子’的称呼应当是十几年前的叫法,突然明白了两分,转眸死死盯着楚里。
后者依然弓着身,淡淡笑着,说道:“段大人好生聪明,奴才佩服。先主子和主子都交待过奴才,无论何时,都要听凭小主子差遣。别说是拦个人了,就是小主子让奴才立刻去死,奴才也照办不误。”
“怎么做是你自己的事情,与我何干?!如今我要硬闯,你又能奈我何!”
“奴才自是不能将大人怎么样。是刚才下令拦住您的是小主子。如果您那样做,小主子到底会不会高兴,奴才就不得而知了。”
提起傅倾饶,段溪桥无言了。
他不甘心。不想放弃。
低眉细想一瞬,他忽地一笑,抱胸倚着王府大门旁的墙,静立不动了。
楚里低叹着摇了摇头,示意侍卫们各自归位,便回身进了府。
傅倾饶靠在影壁边,听到他走近,问询地看了过去。
楚里将方才之事尽数告知。
傅倾饶心里又闷又疼,顿了顿,说道:“多谢总管出手相助。只是说的话太过言重了些。”
楚里自是明白她指的是哪些话,斟酌了下,便道:“奴才第一次见小主子的时候,小主子才刚刚满月。皇后娘娘跟奴才说,小主子长大了一定姿容绝佳。如今看来,确实如此。”
傅倾饶慢慢地回过头看他,说道:“李公公,话不能乱说。”
“奴才只是想告诉小主子,皇后娘娘和主子都说过让奴才护着您,这是真的,没半句假话。无论您想做什么,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