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受不得这样的气,每次休息时就都会远着人群点儿,也省得看了武天铭后她心里头不舒坦。
楚云西曾问她为何如此。可他一片好心,她断不会为了个外人让他心里犯堵,索性将此事瞒着他。
有士兵过来开解她,说武副将就是那脾气,心里着急着想回去罢了,没有恶意。
她就也不辩解,只笑着谢过了前来开解之人,丝毫也不松口,坚持不回人堆——她与武天铭不过是一路同行而已,没有半分情意在,她何苦去他眼皮子底下看人脸色?
大家也明白她的难处,劝了两次看她丝毫不妥协,就也不劝了,待她还如往日里一般。
这样拼命赶路,几日后就也到了目的地。
楚云西让武天铭领着其他人直接去了营地,他则带傅倾饶去了他在城中住着的那户宅院。
与精致典雅的平王府不同,楚云西这里的住处出奇地干净简洁。
——三进小院儿,十几间屋子,就是这里的全部建筑了。
将东西从马背上拿下来拎在手里,楚云西进院一看,便见傅倾饶正探头探脑地四处环视着,满眼惊奇。
他不禁莞尔,问道:“看出什么来了?”
“你这地方真是普通。”傅倾饶啧啧叹道:“让谁一看,也想不到这是堂堂王爷的居所啊。”
楚云西抿了抿唇,考虑了半晌,最终缓缓说道:“这地方,是师父生前购下的。”
傅倾饶的笑就凝在了嘴角,没法再动弹半分。
许久后,她长长舒了口气,扶着这里的砖墙,几欲落泪。
那年的时候,爹爹回京,神秘兮兮地对二哥说,他在那边买了处小宅子,等明年天暖和了,他要带二哥去那里住一住,也好早点适应适应北疆的天气。
可惜的是,他和二哥都没等到那一天,就都不在了。
楚云西不知该如何安慰她,最终只是揉了揉她头顶的发,说道:“奔波一路累了吧?不如尽早歇歇。我还需得回军营安排相应事宜,等下就得走了。”
傅倾饶默默点了下头,半晌后,又回了神,问道:“这附近有集市吗?我需要去购置点东西。”
稍稍休息了会儿后,等她醒来,楚云西已经不在了。
他常年住在营中,待在这里的时间远不如在军营多,屋内的家具依旧和十几年前一样,都是最简单的桌椅柜子,没有任何装饰。
傅倾饶抚着桌椅历经十几年留下的斑驳痕迹,微微一叹,揣上银子,骑马出了门。
他们今日一早就到了此地,如今她休息了下,也不过才到晌午。
此时还未过正月十五,尚在新年期间。集市上满是熙攘的人群,大家或是买些生活必须的物品,或是买些烟花爆竹,又有人纯粹图个热闹,来这里感受下新年的热烈气氛。
傅倾饶被这里的火热所感染,心里的怅然一点点消弭无踪。
她一路行去,买了几样本地特有的佩饰,大部分关注的,还是这里的衣裳。
——由于来得匆忙,且因着要快马疾行,不能多带行李,她只带了几件换洗的中衣。外面御寒的厚厚外套和帽子,则得在这里再另买一两套了。
这儿的服装与京城有很大不同。京城的衣服注重外观,华贵亮丽。而这里的,则更在意实打实的用处。厚厚的皮袄,厚厚的棉杉。虽然看上去不够鲜亮,但贵在实用,仅仅将手伸过去摸一摸,就能感受到一阵阵软软的暖意。
傅倾饶买了两套皮袄,想了想,又给楚云西也买了两身。这样几件衣裳下来,就包了大大的一捆。
大功告成,正准备回去,酒楼里的香气就飘了出来。
肚子极为配合地咕噜叫了声。傅倾饶看看天色也不算早了,家中也没甚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