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老王爷摩挲着手中之物,叹了口气,“当年王妃在世时,经常亲手做桂花糕给我吃。自王妃过世后,本王也是多年未敢再吃它了。”
傅倾饶连忙道了声抱歉。
安老王爷摆摆手,“无妨。这礼物我很喜欢。”而后半晌没有言语。
傅倾饶细观他神色,见他沉浸在了回忆之中,停了片刻后,轻声说道:“当年在北疆时,周大人和友人们对我们照顾颇多。不知他的友人可还有尚在京中的?晚辈想去探望一下,也算是全了当年的情谊。”
“周大钟的朋友?没有,没有在京城的。十四年前那件事后,温家的故人基本上都走了。”
安老王爷缓缓说着,语气中不由带了一丝悲戚和怅惘,“十四年前的事情,你知道吧?”
傅倾饶“嗯”了声,说道:“略知一二。”
“都走了。都走了啊!常青都不在了,这些人还聚在一起,又有什么用?!”
安老王爷低低喟叹着,见傅倾饶面上满是遗憾和哀痛,他斟酌了下,慢慢起身。
走到桌案旁抽出张纸,他好生回想了下,拿起笔来在上面快速写了几个名字。仔细端详一会儿,这才折转回来。
“这几人是老周的好友,不知你那时是否见过。他们早已离开京城,定居北疆。老兄弟们在那苦寒的地方待了几十年,都习惯了,说是回京不适应。你若当真想寻他们,需得去往远方才行。”
“北疆这样大,不知几位大人如今现在何处?”傅倾饶接过纸张到过谢后,又有些迟疑,“晚辈这样做会不会太过唐突?若贸贸然前去”
安老王爷听她这样说,知晓她并非说说便罢而是当真要寻他们,顿时心生快慰。
他说出两三个地名后,哈哈大笑,“不打紧。武夫嘛,看上去可能虎背熊腰的有些吓人,但都是热心肠的汉子。你只要明说是故人之友,他们不仅不会为难你,反而会备足酒菜热情招待。”
傅倾饶连连谢过安老王爷,与他又说了会儿话,这便告辞。
刚走出没几步,身后传来轻唤。
她停下,回过身,朝着安老王爷的方向垂手而立,做洗耳恭听状。
“你与护国公可曾相识?”
傅倾饶想也不想便答道:“不认识。晚辈那时尚且年幼。虽说家父家兄因此际遇得以与温家人相识,但我却不曾与他们讲过话。”
“那你父兄”
“早已在多年前病故。”
“罢了。那便罢了。我只是想着找个人说说话。你必然不知道,温家那老儿,可是我自小一起长大的好友。他也罢,你且去吧。”
出了安王府后,傅倾饶转到拴马的大树旁,掏出那张纸来。大致浏览了下上面的几个人名,而后将它重新折好,收入怀中。
她解着缰绳的时候,恰好有几个少年打打闹闹地从身边经过。她被他们的朝气感染,忍不住微微笑了起来。待到缰绳解开,她正欲上马离去,却在听到少年们不经意的几句话后脸色骤变,当即抛开缰绳大步追了过去。
“等下,各位,请等下。抱歉抱歉,打扰到大家,实在是不好意思。只是我听你们刚才好像提到了‘桐里巷’?”
少年们脸色不善地望着她,不发一言。
傅倾饶忙解释道:“我一个朋友去了‘桐里巷’,至今音讯全无。如今冒昧打扰,不过是因为担忧过甚,还请各位见谅。”
少年们将她好生打量了下后,齐齐哈哈大笑。
领头的那个瘦高少年笑得尤其张狂。
他抬手止住正欲开口讥讽的其他人,上前一步,双手环胸神色傲然地望着傅倾饶,说道:“你说你朋友去那种地方了?告诉你,鬼才信!”
傅倾饶好声好气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