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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大理寺相关记录多为案件条例不同,刑部的显然更人性化一些,将宏岳的人际关系也大体描述了一番。傅倾饶急匆匆翻看了两下,对阿关跟着的那个跋扈少年的身份有了大致的了解。

    若她没猜错的话他应当是三皇孙,詹玉郎。

    也不知是宏岳的皇帝和太子太过放心,还是詹玉郎年少气盛自作主张,竟是由他带着那些好手来围杀楚云西。

    这样狂妄自傲的宏岳皇族,加上身边那群嗜血狂徒,倒当真像是会痛下杀手将人斩成的残暴凶徒。

    一切准备停当,傅倾饶紧了紧腰间软剑,系好蒙面布巾,眼看时辰差不多了,这便足尖轻点掠身而起,融入沉沉的夜色之中。

    詹玉郎被关在一个单独的屋子里,与其他人并不在一处。只是两处想离不远,他姑且也算得上是在天牢之中。

    那间屋子成院,周围有三尺高的栅栏围着,四人分布在四角专门把守。想来楚涵宣也发现了他的身份特别,故意为之。看上去这个安排好似天衣无缝,任谁到了这边,都一目了然。但这样一来,却将詹玉郎孤零零暴露在了视野之内,只防得了一般人,防不住顶尖的高手。

    傅倾饶前一日在宫中之时,听秦点暮向楚涵宣回禀时,就听说了楚涵宣的这个安排。

    她心下了然。

    以楚涵宣自负的性子,怕是以为自己的安排最为绝妙。

    此时已是寅初。

    傅倾饶选了这个时候来,是因为这个时辰是人最困乏的时候,警惕性较之其他时候也低了许多。她掏出竹管,拿起那四枚用药效极强的蒙汗药浸泡了两个时辰的银针,依次放入竹管中,朝四名守卫快速吹去。

    仿佛只有一瞬那么短,四枚银针已经尽数飞出。

    片刻后,他们几乎同时倒地,昏了过去。

    傅倾饶慢慢行去,确认了四人的状况后,从靴子的夹缝中拔出一支细长的铜签,插入锁孔。耐心拨动了片刻,一声轻响,锁已经被打了开来。

    她推门而入,意外地发现詹玉郎竟是端坐在屋中,正扬着眉眼十分挑剔地打量着她。

    傅倾饶能够扮作男人那么多年不被人发现,自是不会让他从眉眼处发现端倪,早已在来之前作了一番掩饰,就也不怕他看,大大方方地走到他的跟前,粗着声音问道:“你就是詹玉郎?”

    “咦?你不错啊!”詹玉郎面上闪过讶异之色,竟是拊掌叫了声好,“那狗皇帝还把我当成了我十五叔,你却能一下子叫出我的名字。不错不错。就这点来说,你比那狗皇帝强多了。”

    他倒也知晓自己的处境,刻意压低了声音。

    傅倾饶不屑地哼道:“果然是蛮夷之地,出口闭口便是粗言俗语。虽是皇家子弟,亦不过尔尔。”

    父亲征战沙场,终年和詹家人斗智斗勇,忙得连回家的时间都没。她对詹家人,早已看不过。

    詹玉郎却不在乎她的嘲讽。

    他不甚在意地摆摆手,说道:“你是聪明人,聪明人就该做聪明事。别和我来这些虚的了,说吧,你来这一趟是做什么的。”

    这样的气氛下,傅倾饶竟是想起了父亲的大掌按在她头顶乱揉一气的粗糙感。他粗粗的手指上都是厚厚的茧子,经常磨得她额头滋滋啦啦地疼。她鬼叫鬼叫地让他停手,他却不听,只哈哈大笑,说自己这女儿跟个假小子似的,一点也不像寻常闺秀。

    年幼时只觉得爹爹是在嘲笑她不如旁人家的好,后来回想,父亲的声音里却满是浓厚的自豪感。

    傅倾饶心情十分沉痛,低低说道:“为了故去的良将,为了已死的忠魂。”

    “什么?你们还想把那几个案子安在我们头上?告诉你!我不吃这套!”

    詹玉郎虽生性冷漠,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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