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连过节的银子都不给了。
自己哪儿又惹到了这位大爷了?
看到她不开心,段大人便开心了。
他刚弯了弯嘴角,眼睛余光望见一物。见傅倾饶要动,他忙抬手按住她肩膀,简短说了句“等下”,大跨两步走到她旁边,弯身捡起一物。
傅倾饶立着的地方是在石板路的边缘处,她旁边便是地上早已枯黄的干草。
见段溪桥如此,傅倾饶知他或许有所发现,忙定住不动,等他将东西捡起方才挪了过去。
看清他手中物什,傅倾饶颇有些讶异:“火折子?”她扫了眼周围的枯草,微微蹙眉,“这样干燥的冷天,周围又都是易燃之物,寻常人都不会随意将此物丢弃在这儿的。若是凶手做的话这里离起火之地有些距离了,扔在此处反倒不如丢到火里一起烧掉更为方便。这便有些说不通了。”
“仔细瞧瞧便能说通了。你看,”段溪桥将火折子递到傅倾饶眼前,“这个火折子有些泛潮,起不了火了。”
傅倾饶仔细查验了下,赞同地“嗯”了一声。
两人凑在一处看此物,离得极近。这样说话间,双方的气息便缠绕到了一处。
段溪桥最先发现这点,窒了下,忙不动声色后退小半步,清了清嗓子,说道:“所以我觉得这个应该是纵火之人在进屋之前留下的。他发现这个点不着火,就把它随便丢在一旁了。”
傅倾饶没发现他的异状,紧盯着他手中之物说道:“有道理。只可惜此物太过常见。若是有些特别之处,便也好寻出此人了。”
“你没在京城任职过自然不知道。”段溪桥看着她沉思的模样,慢慢挪开视线,说道:“六部的一应物什都有标记。大到柜子桌椅,小到笔墨纸砚。如今我们也算幸运,”他手腕翻转,将火折子的底部露出来给她看,“一个小小的火折子竟是也有标记。”
那上面,赫然盖着一个印章,章上仅有一字,乃是刑部的“刑”字。
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兵部的人已经将两位大人的尸身连同铁链一同带走送去义庄给仵作仔细查验了。
原本他们觉得虽然人已逝去,但是有铁链锁着依然太不妥当,还特意带来了撬c砸锁链的各式工具,想要将锁链除去再搬走尸身。后来刑部官员大力阻止,明言告知那样可能会破坏很多证据,他们这才作罢。
待到他们离去,段溪桥和傅倾饶又去到屋里,仔细查验了各处细节,一一记下,又捡了几样比较可疑的东西装好。
当两人将屋子里里外外翻看得差不多了,便有人来寻他们,商量着能不能晚一些再继续查验。
“卷宗被烧毁了许多,后来又因救火泼水被淋湿好些,余下还能翻阅的不过十之一二。虽仅有这些,我们却也想将它们整理妥当。不知两位大人可否行个方便,晚些时候再来?我们保证,只收拾案卷,绝不多动其他东西。”
参与过侦查案件的官员都知道,每一个案件里的每一个细节都反复仔细地推敲过许多遍,只有经过无数次的探查和检验才能得出最终结论。一个案卷里,往往包含着无数人的心血。别说是十之一二了,哪怕只有一页两页,那其中可都有好些人的努力在其中。
刑部之人的心情,段溪桥和傅倾饶都能理解。就几处重点着重说了下后,两人便准备离去。
快要出屋的时候,傅倾饶突然转过身,指着屋中一处暗角对那前来的刑部主事说道:“那处角落好似有东西,不过屋里太暗了看不清,可否借火折子用下?”
赵c周两位大人和此屋都是因了火才弄成如今的状况,如今她要借的却是火折子
这位主事闻言,稍稍迟疑了下,但只一瞬,他便也释然,从怀里掏出交给了她。
傅倾饶认真道了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