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顿时厌恶地别开脸。而傅倾饶望着他那副尊容,心底也厌弃到了极致。
早知此人薄情寡义,却没想到他竟还是个视庶民如同蝼蚁的帝王!
镇日里在外标榜自己是个明君,又是在做给谁看!
虽心中翻江倒海,但她仍然努力压制住。装作太过疼痛滞了下,她让自己冷静了下,这才问道:“不知陛下指的是何事。”
楚涵宣懒得再去暗示,直截了当地问道:“听说昨夜你见过大驸马了?”
傅倾饶拧眉作沉思状,“昨日晚上吗?昨日晚上,微臣与大家一同去捉宏岳国细作了。”
楚涵宣猛地回身看她,“你说什么?”
“秦大人和李将军查出来城内混进了宏岳奸细,生怕迟则生变,就召集大家一同前去捉拿。微臣因为箭术还算拿得出手,便也一同去了。”
她不怕这事儿被捅开。
昨日里闹了那么大的动静,她就不信楚涵宣不知道李长亭他们所做的事情。而且当初她拜托段溪桥帮忙借弩机,就知道自己会射箭之事必然也瞒不住,早已经想好了这番说辞。
只是没想到今天这个时候便已用上了。
果然,楚涵宣听闻后,冷到极致的面容有了一丝丝的温度。
“你说,昨日里你和他们在一起?”他沉声说着,似是问句,却又好似肯定了什么一般,“那么昨日你是在城西?”
傅倾饶发现他在说到‘城西’二字时神色微微变了少许。
她想起刘大人与京兆尹的两桩案子,都是发生在京城正中或是城东。于是决定赌一把。
她赌的是,大驸马没敢和皇帝说出全部的实话。
虽明知楚涵宣这个时候不需要她的回答,她依然加重语气说道:“是啊,在城西。当时抓到宏岳人后,微臣还看到一个细作,本是追过去了,谁知差一点就要捉住时,却被他逃掉了。”语毕,她长长一叹,“也不知道那人什么模样,当真是太可惜了。”
楚涵宣沉默片刻后,神色刚松动了一瞬,便又恢复了阴鸷。
他正欲开口,门外响起了尖细的通禀声:“陛下,大理寺左少卿大人和刑部的右侍郎大人在宫外求见。”
楚涵宣厌烦地皱起眉。黄公公小心翼翼问道:“陛下,不如奴才去同人说一声,让两位大人稍等片刻?”
楚涵宣颇不耐烦地说道:“你且去吧。”
黄公公说话间已将朱笔和奏折搁好。他轻手轻脚地走出门去,慢慢合上大门,这才去同那通禀太监说道:“去,和两位大人说,稍等一下。”眼看太监躬身急急走了,他又紧走几步过去,扬声唤道:“记得语气好点儿!别没轻没重的!”
弹弹衣裳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他拢起袖子,慢吞吞往旁边行去。眼瞅着周围再无旁人了,这才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子,小跑着往旁边的小径上行去。
去到一处僻静的园子,黄公公左看右看寻觅半晌,终于在角落的几株药材旁找到了那个身影,忙急匆匆跑了过去,说道:“小祖宗诶,你从哪儿招惹了这么一位大人啊。”
药草旁的少年闻言站起身来。
他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看上去却不似同龄人那般青涩,而是有种超出年龄的沉稳气质。只有他和煦笑容中不时带出的那抹羞涩,方才能看出这不过也才是个半大的少年郎。
“黄舅舅,怎地?他可是惹了事了?”
黄公公慌张地左右四顾了下,才压低声音双手合十说道:“小祖宗诶,可别这么折煞奴才了。再这样叫,奴才要折寿的。”
“无妨。人前我自然不会如此说。”少年全然不当回事地摇摇头,恳切说道:“娘亲说过,自打她进宫做活儿,舅舅就一直护着她。当年若不是舅舅在,我娘怎能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