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倾饶快速朝那些人掠去,待到离那嗤笑之人仅有一丈时,脚下骤然加速出手如电向他颈后拍去。
那人显然也是功夫好手,只一瞬间,他已猛地往左稍歪躲开了这掌,动作之灵活与他虎背熊腰的样貌全然不符。
虽失一击,但傅倾饶手中不停,手腕一翻掌中使力袭他腰间。
眼看就要被掌风扫到,汉子将身子拧了个出人意料的弧度,硬是避了开来,抽出背后长刀便向傅倾饶当头劈下。
“好!”与他同行之人纷纷驻足,并不出手相助,而是高声喝彩。
傅倾饶不慌不忙往后轻掠,长刀落空在半途中猛然停住,气劲未来得及收回,扫过之处,扬起一片尘沙。
虽说此人与段溪桥一般使刀,但段刀胜在轻巧灵动出人意料,而眼前这人则以力道取胜。若是被他给砍到,怕是会连筋带肉削掉一大块。
傅倾饶双目湛然,心中有了计较,扫视着那些叫好之人。
汉子大跨两步双手握柄再次斩来。傅倾饶虽未看他,却在他举刀之时便用了个巧劲儿朝右偏移,当刀挥动时,她已经侧身站稳出掌成风,一边横推袭向他的肋下,一边斜拍袭向他的腰下。
眼看就要得手,突然掌风所到之处扫到了他的衣衫下摆。腰间缀着的金属物反着日光,闪出刺眼的光芒。
看清它的刹那,傅倾饶瞬间拧眉,电光石火间下了个决定,将掌力收了八分,只余二分之力拍了过去。
汉子只当她劲力不足,举刀再来。傅倾饶却后退几步,掏出腰牌喝道:“官府办案,速速住手!”
那人压根不把腰牌放在眼里,目光凶戾闪着嗜血的红光,双手紧握刀柄,高吼一声咧着嘴狠力劈来。
此时的一刀与方才全然不同,傅倾饶还未被刀风扫到,就已经感受到了这一击带来的强大压迫感。
看着他与方才全然不同的神色,她心中微惊,心里头虽闪过一种怪异之感,却也知晓此刻的他怕是才用了真本事,忙速速往后掠去,方才堪堪避过。
她调转视线,看向了喝彩人群。其中有一人神色间颇为不耐,与众人的情绪激昂形成了鲜明对比。
傅倾饶只盯着他看,叱道:“罔顾官府命令,尔可知罪!”
那壮汉像是没听到一般,又将大刀举起。就在它即将下落的瞬间,一个清脆的嗓音喝到:“阿关,没听到么?有官爷在。住手!别在这里惹麻烦!”
不过是简短几字,却成功地阻止了那名唤阿关的壮汉。他呲了呲牙,悻悻然地收了刀,又朝傅倾饶示威似的扬了扬手。
说话那人少年模样,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身量还未长足,比身边人都矮了几分,正是先前傅倾饶所看之人。
此时他扬着下巴朝傅倾饶喊道:“明明是你先出手的,怎地现在反倒说起我们的不对来了。”
他周围的人不住附和。
傅倾饶收起腰牌,淡淡道:“我只不过想拍他一下将他叫住,谁知他会冒然出手。”
“你说谎!”阿关吼道。
“这样啊。”少年却不睬他,只朝着傅倾饶点点头,似是接受了她的说法,“你既然说要办案,那么说说看,什么案子?”
“纵马伤人之案,”傅倾饶平静地说道,“你四个手下当街纵马,撞死了一名有孕妇人。”
那几人里响起了蔑视的笑声。
少年呵斥住他们,又道:“不过是死了人而已,早说嘛。你想怎么着?”
他的语气如此地随意如此地轻描淡写,好似他口中所指不是一条人命,而是饭桌上不经意间掉下的一粒米,微不足道不值一提。
刚刚赶过来的乔盈和车行老板大为诧异,都愣住了。
傅倾饶扯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