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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郎,却为了博她一笑,跳到桌子上椅子上吱呀吱呀地乱叫。

    傅倾饶歪歪头,嘴角扬起个开心的弧度,“其实他学得一点都不像,太难听了。可我没告诉他,怕他以后再不肯叫了。”

    她脸上带着清浅的笑意,偏偏眼神中隐隐透着绝望。刘夫人停下了哭声,注意到了她说的是什么,不由自主凝神细听。其他人见状,也次第安静下来,却听不清傅倾饶的话。

    “别看我现在那么听话,小时候可皮了,什么都不听,哥哥教我教得很辛苦。有一次我哭着闹着不肯写大字,哥哥实在没辙了,就把我锁在了他的书房,说不写完字不准出去玩。我气急了,把他桌上摊开的书全撕了。本来还想着要不要点个火呢,结果还没找着火折子,哥哥就因为舍不得关我太久打开门了。看见那些碎纸,他也不骂我,反而问我关那么久饿了没,要不要吃些点心。”

    那年,她四岁,镇日里只想着玩,根本体会不到兄长的良苦用心。

    温文尔雅的大哥,整天被她的顽劣气到胸闷,却只会无可奈何地笑,一遍遍劝她听话,好好跟大哥学功课,好好跟二哥练箭术。她不听,朝他嚷嚷,他也没辙,只是好脾气地劝,连对着她摆出凶恶的样子都舍不得。

    那次她做得那么过分,把他的宝贝书给撕了,他却只是唉声叹气地在那边自责,说往后再也不关她了,对她半句重话都没有。反倒是她,明明做错了事,还抹着眼泪指责大哥。

    “爹爹就没那么好了。每次回家,都要检查我的功课,哪里不好就要打手心。啊,你不知道,他凶巴巴地往下抽,打得我可疼了,都肿起来了。那时候我恨死他了。”

    看着爹爹把她手掌心打肿了,坚忍的大哥当即就掉了泪,二哥拿起弓箭就要跟自家老爹拼命

    “我那次疼狠了,发誓要捉弄爹爹,就晚上捉了只老鼠跑去找他,想放他床上吓吓他。结果刚进他院子,就听见旁边一间屋里有动静,便过去看了看。谁知是爹爹没点灯,在和母亲的牌位说悄悄话。”

    她从不知道,一向硬朗孤傲的父亲,竟然也会说出那么柔软c那么悲伤的话。

    “他对娘说,他对不起她,可是子不教父之过,他不希望我以后长大了还是这般不服管的性子,那样容易吃亏。”

    她想笑,嘴角努力了几次,都没勾起来,“可是我根本体会不到他的苦心,还是把老鼠放他床上了。”

    然后第二天,大哥二哥抢着说是自己放的,结果爹爹压根不信,又打了她一回

    傅倾饶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心里一抽一抽地疼,激得胸口发闷,喘不过气来。她握拳锤了锤心口,还是没法缓解,只得张开嘴大口吸气。冰凉的气体入喉,又苦又涩。

    “后来呢?他们怎么样了?”有人轻拍着她的背,给她顺了顺气。

    “后来?”傅倾饶舒服点了,有些恍惚地抬起头,正对上刘夫人苍老哀戚的面容。

    “没有后来了。都死了。”傅倾饶语气平平地说道:“死得干干净净的,一个都没有留下。”

    没人知道最初的那几天她是怎么过来的。荒芜入骨,恨不得把自己杀掉,偏偏还不能辜负兄长们的一片苦心,硬逼着自己不能死不准死这种滋味,多想起一次,就像是又将自己在烈油里烹了一回,灼得每个毛孔都在叫嚣,疼得不知身在何处。

    “哎呀,血!”有人惊呼道。

    傅倾饶低头看了下,才发现指甲把掌心给掐破了,鲜红的血珠子滚落下来,染红了一小块地面。

    浑不在意地在身上蹭了蹭,她抿了抿唇,“父亲和哥哥都死了,但是他们希望我好好活着,所以我好好活着了。您也是,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好活着。您也是。”

    傅倾饶认真地看着面前的老人,喟叹道:“天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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