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如狼似虎的盯着刘嬷嬷。
刘嬷嬷这下子可急了,她慌忙摆手解释:“世子夫人这话可不好胡说!夫人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哎呀!”莫卿卿脸上露出惊讶之色,“嬷嬷,你怎么如此贵人多忘事?难道你忘了,夫人前几天给我送的东西?”
刘嬷嬷心里咯噔一下,心道,不会吧,这位不会这么彪悍吧!
谁知道,果然,那边红锦就从门外一次一次搬进来了无数的账册!
刘嬷嬷顿时冷汗直流。
“这是夫人交接给我的最近五年的账册!这里面的问题可是不少!”
莫卿卿斜了刘嬷嬷一眼。
刘嬷嬷顿时觉得,陈氏的那些心思压根就被莫卿卿洞穿了。
正常情况下,作为一个即将执掌中馈的当家夫人,她怎么可能把账册一事拿到人前公然来说?这不是明摆着是陈氏让她私底下看的东西吗?
她这么不按常理出牌,拿出来摆在人前,岂不是让这些管事都认为是陈氏故意找茬,就是想要把他们的错处暴露在莫卿卿的眼前?
这根她们最开始的设想可是不同的!
这不是等于不管莫卿卿做了什么都把陈氏拉下了水?
可是还不等刘嬷嬷想到如何挽回那些管事的心,就听见莫卿卿接着说道:“红锦,快把昨儿晚上我弄了一夜的东西,给大家伙儿好好念一念!千万要一字一句的说清楚了!”
红锦微微鞠躬,便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沓子纸,慢慢展开,又清了清嗓子,开始大声的念了起来:
“王某某,某年某月某日,因厨房买进鸡鸭鱼肉等物,贪墨银子四百六十八两。某年某月某日,因采买过冬蔬菜,贪墨银子一百二十两。”
“张某某,某年某月某日,因私自售卖园子果树上结出的果子,得银六十四两。”
“赵某某,某年某月某日,因赌博欠下赌债,私自挪用府里的银子三百六十两!”
每念到一个人的时候,底下就会有某个人不自觉得动一动。
虽然没有具体的姓名,也没有具体的年月日,可是谁做下的丑事,谁心里清楚!
刘嬷嬷明显感觉到所有的管事都呈现出来一种不安的状态。
她见状,反而心安了。
果然,虽然出了一些插曲,不管如何,莫卿卿还是按照陈氏的既定路线走下去了。
陈氏的打算本来就是故意让莫卿卿查出这些账册之中的猫腻,让她知道这府里的奴仆是多么的心贪手黑,让她明白这个中馈不是那么容易接手的。
如果莫卿卿是个正常人,那她无外乎有两种选择——
一是莫卿卿愤怒无比,将所有的丑事都揭出来,将所有的奴仆都直接撵出去,那么府里大半的位置都会空出来,整个侯府无异于瘫痪。而且所有大家子的奴仆都是盘根错节,互相有亲眷关系的,这些人互相包庇,互相扶持,形成了不可小觑的关系网。刘嬷嬷对安平侯府这些奴婢更是了解得太透彻了,他们根本就是蛀虫中的蛀虫!又最是护短心切!一些人被赶走,另外一部分人又怎么可能安心当差?届时,莫卿卿就会成为整个安平侯府奴仆的敌人!到时候,只怕是连个赶车的车夫都没有!那时候莫卿卿才真的会成为京城的大笑柄!
第二种情况,就是莫卿卿料想到了以上的情况,于是选择隐忍,维持现状,那么她就必须继续忍受府里这种贪墨懒惰横行的情况。到时候憋屈的也是莫卿卿这个新媳妇,而一旦让这些奴仆在一开始就占了上风,她以后的苦日子也就可以预见了!
总的来说,不管莫卿卿做出何等的选择,她都不会有任何的好下场!
这就是陈氏给莫卿卿挖的一个无论如何都必须跳下去的坑!
可是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