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了酒,沈瑜褪去了往日冷漠的外表,冷冽沉幽的黑眸染上了一层迷离的薄光,目光柔软的能融化人心
沈卿愣了一下,没有推开沈瑜的手,脸颊上的热度让她想起了娘亲的手,眼睛微微湿润,幽幽开口道:“是这世上娘亲和五哥是小七最亲的人娘亲走了,小七就只剩下五哥”zee
“哎——”沈瑜心猛地缩紧,有些疼有些暖,拇指指端拭去眼角的泪珠儿,“傻瓜,你有事情为何不告诉五哥?”
他猜到了?对于沈瑜,沈卿无法隐瞒,她不由坐直了身子,胡乱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我说过,不能一直靠五哥”
看着沈卿倔强涅,沈瑜叹了口气,“我这几日不在府里,原本不知道内宅之事,今天回来听说三哥禁足反思才知晓你这又是何苦?五哥不需要父亲的认同,不看重爵位,更不愿看你为仇恨蒙蔽了双眼!没想到你竟如此大胆,你可知稍有不慎会连自己也搭进去了”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沈卿可以忘去那些受人欺凌的清苦日子,但却不能忘了沈瑛为夺权位使计嫁祸,不能忘了沈珏折辱娘亲暗中下毒
“命是娘亲给的,我答应过娘亲,要好好活着,自不会让自己丢了性命只是这世上总有那些自诩高贵,视旁人如草芥,视血脉亲情如粪土之人想要利用我,要我的命,我为何不能回敬他们?即使我为鱼肉,也不能任他们做刀俎肆意欺凌!”
沈卿扯着唇角笑了两声,那笑声中满是嘲讽
沈瑜手抚在胸口,眼神陡然一变,彷佛一把出鞘的利舰发着森然寒意,隐没在眼底的伤痛一闪即逝
一旁的沈卿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待她转过头望向沈瑜时也被他的目光怔住了,沈瑜很快已经恢复了平静,“是五哥没照顾好你事已至此,你莫再涉险!”
沈卿点点头,“这不赖五哥五哥,你如何猜到是我?”
“春绿那日并没有跟三哥的人接触过”
能在景安平封锁消息的情况下查探到这些,五哥也有他不为人知的一面
沈卿沉默了一刻,忽然抬起头,直直地望着沈瑜,“五哥,有些事不是不想就能置身事外,有些事不是不做就能明哲表那世人眼里的高位,难道就非要因所谓的血脉贵贱而品定,为何就不能有德者居之?五哥,你说呢?”
沈瑜一愣,随即平静地笑了笑,没有回答沈卿的问题,“我记得你说五哥对你重要,那以后遇事多想想五哥,万不可意气用事你也累了,早些安寝吧!”
“嗯!”沈瑜揉了揉沈卿的脑袋,沈卿撇嘴躲开了他的手掌
这小动作让沈瑜心情好了许多,他叮嘱了两句起身走了
走出房门,沈珏负手而立,看着头顶上沉黑的天幕,耳畔回响着沈卿的话,眸中划过一丝迷惘,一阵风起,吹散了道道乌云,高悬的孤月露出了一角
他伸出右手,遥遥地触碰那一眉弯月,“孤高又如何?你可登高,吾为何不可?”
困扰在心中许久的问题似乎一刻间解开了,他收回手,回头看了眼那扇窗,里面的灯火犹在,照在心上暖暖的
沈瑜回了未名居,吩咐了下人不必伺候,自己回了房间
一进门,他瞥眼内室,“你怎么来了?”
格架后走出一人,双手抱胸倚在墙边,懒洋洋地问道:“明月清风最适合花前月下,你今晚去哪里会美人了?”
“隔壁”沈瑜吐了两个字,不理会来人,转身走了
那人愣了愣,眼睛一亮,正要询问,却看见沈瑜转进了净房,撇撇嘴,“嘁”了一声,一屁股坐到了茶几前,提壶倒水自斟自饮起来
不多时,沈瑜走了出来
来人忙倒了杯茶,小意地递到他面前,“可是他做的?”
沈瑜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