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敬神另选个日子。他倒不听,蹶蹦着两腿像小孩子滚动着的破罗圈儿似的,猴急猴急地到驴堆儿集上就把香蜡纸炮给买回来了。这部,还是有事儿了吧。他要是听我的话儿,另外选个日子敬神,能会有劲儿这事儿?”
“这事儿也不能全怪我老拐叔,他是瞅着你们家今年麦季儿上收成好了,心里高兴。”小米接过牛老拐的女人的话说,“要是黄庄子我娘家他们姊妹几个今年的麦季儿上有这样好的收成,也会高兴着这样精神呢。不光是你们家,换上谁家都是一样。收成好了,这是老土地也给饭吃了,能不敬神?”其实,她听公爹说了,她心里也很清楚,黄庄子那边儿的姊妹几个,由于年前种麦子是她执意上了洋粪,今年的麦季儿上的收成一亩地一下子收了六百来斤的麦子,今年的一亩地的收成,顶上了往年三亩地的收成。去了一亩地要上缴的一百七c八十斤的公粮c统购这些杂项,一亩地还能落下四百来斤的麦子。虽说这四百来斤的麦子再去掉化肥钱c麦种钱等一些花销剩不下啥子了。但是,麦子屯到了家里的粮食囤里,这样一来,一家姊妹几个打今年开始,就能常年吃上白面馍馍了。
“我们家这个收成跟自家往年比起来是显得多了,可跟你们家比起来,还是算不了啥子好收成。你公爹就说了,今年你们家平均下来,一亩地收了七百多斤的麦子,比我们家多百十来斤呢。也没见你公爹又是烧香又是放炮地敬神。说句粗话,你老拐叔就是小孩子没见过大人的,猛然间瞅见了,还以为多大了呢,这才景气着烧香敬神。”
牛老拐的女人的这句粗话还是让小米不由得觉得很难为情了,她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有去接牛老拐的女人的这句粗话。
“你说吧,要是我们家今年的麦子一下子能赶上你们家的产量,你老拐叔还不景气得三步一磕头两步一作揖呀。”牛老拐的女人似乎没有注意到小米对她刚才的那句粗话感到难为情,嘴里仍埋怨着牛老拐说,“说他是小孩没见过大人的,还真的没有说冤枉了他。今儿这事儿,他要是依着我的话,还能会把牛套儿的手给炸了?你看着吧,要是牛套儿的手没啥子要紧的,那倒还好说,要是牛套儿的手给炸出啥子好歹来,我跟他可有的算计了。”
“婶子,你这样想就不对了,我老拐叔也不是诚心想把牛套儿的手给炸了。”小米听牛老拐的女人这么一说,马上接过牛老拐的女人的话说,“我老拐叔也不愿意把牛套儿的手给炸了呀!今儿这事儿,也算是牛套儿命里的一个灾祸,不能光埋怨我老拐叔。”
牛老拐的女人琢磨了一下小米的话,眨巴着两眼说:“也对,就是给你老拐叔一百八十个胆儿,他也不敢诚心把牛套儿的手给炸了。可能这也真是牛套儿命里的一个灾祸,好长时间也没找人给牛套儿算命了,要是这些日子里找个先生给牛套儿算个命,今儿这个灾祸就能躲得过去了。你还别说,等这个麦季儿清朗了,还真得找个先生给牛套儿算算命,别再有啥子灾祸了。就算是有,算命先生给算出来灾祸的日子,到时候也能小心提防着。”
“婶子,哪天请了算命先生,别忘了打个招声,到时候我也算算。”小米转脸瞅了一眼牛老拐的女人说,“到时候我让算命先生给我公爹和望秋算算,再给我豆子哥算算,给我蚂蚱大爷算算,还有我春梅姐和几个妹子,让算命先生都给算算。”
“你这孩子,就不给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算算?”牛老拐的女人听了小米的话,回头瞅着小米,很不理解似的问。
小米给牛老拐的女人说得难为情地一笑,说:“都算,到时候都给算算。”
“这就是了!到时候一家人都给算过来了,心里就踏实了。到时候我不光要给牛套儿一个人算,让算命先生把我们一家人也都给算上一遍。”牛老拐的女人点着头说,“真悔前些日子大意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