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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拐的女人似乎觉得自己并说服不了小米,叹了一声说。

    两个人就这样一路说叨着进了村子,在要进小米家的院子的时候,牛老拐的女人一把拉住了小米,瞅了一眼小米,说:“先等等,我在念叨几句儿。”说着,她又开始了有模有样儿的念叨,“我说二大爷和二婶子呀,不管你们老两口子回没回。回了更好,没回的话,就跟到这儿算了,赶紧回去吧。不是你这个侄儿媳妇儿不想让你们老两口子进这个家看看,是你们这个侄儿媳妇儿怕你们老两口子心里留恋这个家,进了这个家你们老两口子就不愿意走了,这样就会给这个家里留怕了。虽说家里人知道你们老两口子心疼嫁人,可咱们是阴阳两界了,很多的事儿都不方便了。你们老两口子能瞅见我们,我们瞅不见你们,磕着碰着你们老两口子了,我们还不知道。再说了,你们老两口子瞅也瞅了,看也看了,这就回去吧。要是你们老两口子不听你们这个侄儿媳妇儿的劝,也别怪你们这个侄儿媳妇儿不跟你们老两口子讲啥子情面,我这就去弄些桃树条子过来赶你们。”说着,她安持了一声让小米在院门口呆着,就蹶蹦着要去折桃树条子。

    小米一把拉住了牛老拐的女人,说:“用不着这样,两个老人还能不听你的话?你都跟他们念叨这么多了,咋的他们两个老人也会在心里寻思寻思。跟自家的老人用不着这样吧。”

    “这个你可不知道,老人疼孩子了,魂儿就会舍不得离开了。我小的时候,我奶奶的魂儿在我们家咋的说劝都舍不得走,她心疼我娘,就整天缠着我娘,缠得我娘常年没有精神,地里的活儿不能干,家里的活儿也不能干。我爹请了很多的先生,也没有哪个先生看出我娘有啥子毛病,最后还是我爹一狠心,请了坐坛的先生把我奶奶的魂儿给捉走了。打那之后,我娘也有精神了,也能下地干活儿了。”牛老拐的女人瞅着小米,很是一回事儿地说,“坐坛的先生把我奶奶的魂儿捉走压在一个镇物下面,说不得翻身了,再也不会回到我们那个家纠缠我娘了。我爹也心疼,可又没有别的啥子办法儿。你就在这儿等会儿,我进院子里把你们家的切菜刀拿出来挂在院子门头上,挂好了你再进院子。切菜刀见过血,辟邪。”说着,容不得小米有啥子反应,她就几步蹿进了院子里,很快从小米他们家的灶房里拿出了那把切菜刀。她又满身子地摸了摸,很遗憾似的向小米说,“你进院子吧,我在这儿守着。进了院子之后,你赶紧给我找根红绳子来。”她把手里的切菜刀不停地比划着,好像要砍谁一样。

    小米给牛老拐的女人这样弄得没了办法儿,只得依着牛老拐的女人进了院子,然后从屋里找出一根红布条子来。

    牛老拐的女人从小米的手里接过红布条子,举到门头上比划了一下,红布条子刚好到胸口下面一点儿那么长。她把红布条子的一头儿拴在切菜刀的把儿上,翘着脚把另一头儿拴到了门头上,然后瞅了瞅吊到胸口的切菜刀,闪身进了院子,抬头向小米一笑说:“大多数人都是低着头走路,拴这么高正好,省得拴得再高一点儿,别因为辟邪再把来人的脑瓜子给碰了。拴这么高,来人容易瞅得见,就碰不到人了。”

    门头上吊把切菜刀辟邪,这是这个地方的一个风俗。不管啥人,只要瞅见谁家的门头上用红布条子吊下来一把切菜刀,就知道这家人在外面给啥子邪气打搅了,外面的邪气因为这把切菜刀也不敢进这家人的院子了,自己就要远躲着这家人的院门儿绕着路走,别让这样的邪气也粘到自己的身上了。

    牛老拐的女人拍打着两手和小米进了屋,就催着小米赶紧先烫上一碗淡盐水,然后就着忙着要给小米熬紫苏梗子水。

    “婶子,没事儿了,我自己来吧。”小米烫好了上半碗的淡盐水,马上拉着牛老拐的女人,说,“歇会儿我自己去找点儿紫苏梗子去,你也在外面热了老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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