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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来人有些过了,进门儿就扎着要跟我爹闹腾的架势。娘,他们的心情咱能懂得,可这事儿他们做得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了,媳妇儿我就跟他们顶撞了。不管咋说,娘你又不是我爹害死,他们进来不问个南来北去的,扎着个惹事儿的摊子进门儿就为难我爹。这事儿儿媳妇儿瞅不上眼儿,你也别记恨儿媳妇儿。娘,等你这事儿忙得清楚了,我就去姥姥家跟他们说清楚明白了,省得他们记恨。”

    火纸在火盆儿里呼哧呼哧地燃烧着,通红通红的火苗子像是给啥子吹了似的忽闪忽闪地来回摇晃着。春梅在旁边听着小米向娘说的这些话,流着泪的两眼静静地瞅着小米,心里有一股子说不出来的扑腾。人们都说人心是换来的,打自己进了黄庄子那个家,小米在年前腊月间儿的那一个月里对自己做得就够的了。自打小米进了这个家,虽说她的性子烈,可从没在爹娘跟前动过脾气,村子上的老少爷们儿们也都赞着说她小米咋的咋的一个好了,没有谁说她小米的一丁点儿的不是。今儿瞅着小米这样里里外外地替爹招呼着这件事儿,又听着她跟娘这样下保证似的说了这些话,打今儿往后,这个家里虽说娘不在了,有小米在这边扛着,自己就完全放心了。因为自己知道,小米不是那种嘴上说的跟实际做的不一样的人。

    小米向望春娘说了一阵子的话,给望春娘烧了一阵子的纸钱,然后又向望春娘磕了几个头,接着向望春娘说:“娘,不是儿媳妇儿怪你,你咋的就不声不响地走了呀!儿媳妇儿打自小就没娘了,也不知道娘疼着是啥子滋味儿。嫁过来之后,娘疼儿媳妇儿,儿媳妇儿才知道有娘疼着有多好。可你眨瞪又走了,儿媳妇儿以后再也找不到娘疼了。娘,前些日子咱们娘儿俩叙话儿的时候还说呢,儿媳妇想守着你跟前一直到老,可你说话不算话,把跟儿媳妇儿说的话都忘了,说走就走了。娘啊,儿媳妇儿以后要是想你了,就只能到你坟上去,守着一堆黄土跟你说话儿了,那时候只能我说,也听不见娘的回话儿了。”

    火纸烧过的灰儿厚厚地落在了望春娘的身上,也厚厚地落在蒙在她脸上的火纸上。谁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这个时候还能听见小米跟她说的这些话,谁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这个时候还能懂得小米的心思。旁边的几个亲邻只是静静地看着小米跟望春娘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小米给望春娘烧纸磕头,只是静静地在心里这么想。

    外面的院子里的人们是听不到小米跟望春娘说的这些话的,虽说院子里不像前些日子给望夏操办喜事儿时那么吵闹,但是,整个院子里也不咋的安静,牛老拐在院子里来回一拐一拐地安持着亲邻们一些啥子话,亲邻们也应着牛老拐点头答应着,说让牛老拐只管放心着帮着牛二筢子把这事儿给支应过去,没有谁会计较这中间的大意和疏忽。

    牛老拐得了亲邻们的这些话,似乎就更显得小心了。牛二筢子虽说在这个村子上比不了牛大锤家有权势,但是,在老少爷们儿们的心里要比牛大锤服人,因为牛二筢子这些年是靠着血汗把这个家支成了这个村子里的冒尖儿户。而牛大锤是仰仗着他那个当了副镇长的牛逼儿子牛笔,整天价在村子里好像比谁家都显贵似的,说话的声音也跟以前不一样了,动不动就跟老少爷们儿们说他家的牛笔咋的牛逼了,好像他家的牛逼儿子牛笔马上就能当上牛逼皇上似的。牛二筢子在老少爷们儿们心里有威望,托着自己做这场事儿的支客,自己就得把这个支客当得很像一回事儿。要不然,人家以后一提到牛二筢子家的这件事儿,止不住就会腌臜自己这个支客,说自己这个支客做得多么不着调子。那时候,自己脸上光彩不光彩倒在后面,牛二筢子的脸上会因为自己显得难堪了。他来回地在院子里张罗着,时不时地还会向人打听自己还不十分明白的当这种丧事儿的支客要做的一些事儿。有人建议让他多打听打听大灶上的两个厨子,说厨子经常给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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