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没有。”牛斜眼儿一瞅是小米,说话的语气马上就没了刚才的那个气势。
“我们家望春没有捏着他的鼻子灌他,那就是他自己愿意喝的,跟我们家望春有啥牵扯呀?”小米瞅着牛斜眼儿说,“刚才我还在琢磨着望春是在谁家给谁捏着鼻子灌了那么多酒呢,敢情是你们捏着望春的鼻子给他灌了那么多酒呀。”
“我们谁也没有捏着望春的鼻子给望春往肚里灌酒。”牛斜眼儿见小米这样说话,马上要给自己脱清白似的向小米说。
“你们没有捏着望春的鼻子给望春往肚里灌酒?”小米追着牛斜眼儿的话又问了一句。
“没有!”牛斜眼儿马上摇着头很肯定地回答说。
“单你这样说我可不信,咱得找着摆酒的主家儿问个明白。”小米瞅着牛斜眼儿说,“主家要是说没有人捏着望春的鼻子给望春灌酒,那就啥事儿也没有了,因为这是他自己喝得。”
“今儿就是在我们家喝的,我就是主家。”牛斜眼儿马上自己能证明一切似的说。
“在你家喝得呀?那成,这就好说了。”小米一听牛斜眼儿这么说,马上一笑说,“你刚才说望春没有捏着这个躺在地上的人鼻子灌酒,那就他自己愿意喝的了,就算是他喝死了,跟我们家望春也没啥子牵扯呀!再说了,这酒又不是在我家喝的,这个家伙喝再多又跟我们家有啥关系呀?老话都说了,有事儿主家兜着,你把他弄到我们家门口也不算个事儿呀!”
牛斜眼儿给小米的话说得一愣,马上翻着两只斜眼儿想了一阵儿,说:“是望春劝着他喝的,他才喝成这熊个样子,你说,这不找望春找谁去?”
小米一笑,说:“他是三生两岁的孩子呀?望春劝他,他就喝?那我还劝你去喝敌敌畏呢,你喝去呀?”
“你咋的劝我喝这东西?喝了会死人的。”牛斜眼儿一愣神儿,瞅着小米瞪着两只斜眼儿说,“你劝我喝我也不喝。”
“你知道敌敌畏喝了会死人,他就不知道酒喝多了会成这个样儿?他知道会这样他还喝,那他怪谁去?再说了,他就是怪罪,也怪罪不了别人,只能怪罪主家儿。主家也知道酒喝多了会出事儿,还偏不拦住他。我们家望春喝成那个样子,我还没找你的事儿呢,你倒把他弄到这儿,要不我把望春弄到你们家去,你也给个说法儿吧!”小米说着,就招呼着望春娘回屋跟她一块儿把望春弄出来送到牛斜眼儿家去。
牛斜眼儿给小米说得没了言语,又见小米板着脸色要回屋把望春弄到他家去,马上招呼起躺在地上的那个家伙,两个人互相攀着肩膀子走了。
望春娘回头见牛斜眼儿攀着那个家伙逃走了,这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骂着望春个混头小子咋的会跟牛斜眼儿他们在一块儿喝酒。
“娘,你看出来了吧,牛斜眼儿就是想找事儿。”小米抬头看着望春娘说,“上次因为他爹在我跟望春的亲事儿上没讨到啥子便宜,这次又借着跟望春在一块儿喝酒了想讹咱们家。我估摸着他刹不了这个杠儿,以后还会找着啥子事儿到咱们家纠缠呢。”
“那该咋样应酬他呀?”望春娘给小米的话说得一个哆嗦,瞅着小米说,“你说这望春,跟谁一块儿喝酒不行啊,咋的就跟他牛斜眼儿一块儿喝酒了。”
“娘。”小米瞅着望春娘一笑说,“这也没啥,只要咱们家不输了他的理儿,你就放心着吧。哪天他要是再敢上门儿跟咱们家瞎胡缠,我就让他这辈子都记住了咱们这个家不好惹。”
小米的话又让望春娘一个大愣怔,虽说这两次能看得出来小米这孩子没把牛斜眼儿放在眼里。可牛斜眼儿是狗皮膏药似的一个人物,这两次没能在小米手里占到啥子便宜,一准会像小米这孩子说的那样,还会到这个家里纠缠。小米这话说得,咋的让人听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