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那些受过学校教育的孩子,能做到像谷子他们几个这样的,百里也挑不出一个来。社会经济的复苏,让越来越多的孩子享受到了优裕的物资生活,却越来越远离了为人的尺寸和道德,让越来越多的孩子变得越来越自私。
谷子呼呼啦啦地压满了一桶水,替换着把那个空桶又放到了压水井的水池子里,然后就憋着劲儿拎着满桶的水进了灶房。
玉米见谷子把满桶的水拎走了,又整个身子压着压水井的把子往那个空桶里压水。
老古语话说得真的没错,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一样的孩子,如果没有灾难的历练,缺少了不幸的感受和感知,那么,这个孩子就很有可能会不懂事理。小米的大舅瞅着小米她们姊妹三个,心里说不出是为这几个孩子感到庆幸还是心酸了。
玉米压了几下水,大约摸觉出了自己的个子还不够高,就停了下来,四周围地转着找了两块半截砖垫到了脚下,两脚站到了两块半截砖上,重新用整个身子的重量压水。
谷子把满桶的水放到了灶房,就着急忙慌地又去压水。她让玉米从井把子上下来,瞅了一阵子玉米,说:“赶紧进屋换换衣裳和鞋,都湿了,马会儿会冻脚呢。”
玉米跺了跺脚,但是,浸到鞋子里面的水这个时候咋的也跺不出来了。
“别跺了,赶紧换去。把换下来的鞋子和衣裳拿到大灶旁让大姐给你烤着,一会儿就干了。”谷子俨然已经把这姊妹几个的家儿给担当起来了,她对玉米说话的口气也已经是那种命令的意思了。
玉米依着谷子的话进屋了。
这个时候,蚂蚱大爷和豆子拉着几张方桌停到了院门口,然后两个人张罗着把方桌往院子里抬。
小米的大舅瞅着院子里的这些人这样忙忙碌碌的,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该插手忙啥子了。他执摆着两手,嘴里想要说啥子似的竟然说不出啥子来,执摆起来的两手又丢魂儿似的放了下去。
豆子和蚂蚱大爷把一张方桌抬进了院子,两个人踅摸着把这张方桌安持到了一个地方放了下来。
“这样摆放这张桌子,另外几张桌子就好摆放了。”豆子用手向蚂蚱大爷一比划院子里的地方,说,“这样摆放,院子里摆上四张桌子还显得宽敞。”
蚂蚱大爷向豆子点着头,不时地把整个院子看了看,蹶蹦着又往院子的外面去了。
小米的大舅见豆子和蚂蚱大爷把方桌放了下来,就忙着把豆子刚才拉回来的板凳往方桌的四周围放。这总算自己能插上手了,他心里一下子觉得踏实了不少。
蚂蚱大爷和豆子把借来的四张方桌都抬进了院子,然后两个人把院子里看了看。
“要不看谁家的方桌还在闲置着,再借两张过来。”蚂蚱大爷把整个院子看了几眼,向豆子说,“反正亲邻也不多,有个五桌六桌就待差不多了,再借两张桌子,一轮儿就能清静了,省得两轮儿还磨道人。”
豆子听了蚂蚱大爷的话,又把整个院子看了看,思摸了一阵儿,整个院子要是再放上两张桌子,就没啥子空儿了,人来客去的显得满档。
“院子里再摆上一桌,堂屋当门儿放上一桌,院子里也不显咋的挤巴。”蚂蚱大爷似乎看出了豆子在思摸啥子,向豆子眨了两下眼说。
蚂蚱大爷的话让豆子心里豁地一个敞亮似的,也是,院子里再安持上一张桌子也成,再加上堂屋当门儿放上一张桌子,一轮儿还真能把亲邻们招待得差不多了。他向蚂蚱大爷一点头,说:“成!咱们再借两张桌子去。”
“那还得借八条板凳回来。”蚂蚱大爷提醒着豆子似的向豆子说着,又蹶蹦着跟着豆子出了院子。
小米的大舅把摆好了的四张方桌上放上了板凳,他瞅了瞅这些方桌和板凳,忽地想起啥子似的向大灶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