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牛二筢子从堂屋的当门儿那间拽过了一条板凳递到大队书记的面前,然后就过去和牛大锤一起扶着大队书记从床沿儿上站起身子坐到板凳上。
小米见大队书记离开了床铺,上前把给大队书记尿上的铺被一下子从床上扯了起来,劈头盖脸地就蒙到了大队书记的头上。这也是个说道儿,谁要是尿到了新人的床上,要顶着给自己尿上的铺盖晾晒上三天三夜,把自己的尿骚味儿给晾晒得没了一丁点儿味道了,这才能破了对新人的妨碍。
周围的人物们见小米把给大队书记尿得水淌的铺被蒙到了大队书记的头上,一时间又都惊得张大了眼睛不说话了,他们只是愣愣地看着小米,这个看起来还像个孩子的新媳妇儿还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牛二筢子见小米把给大队书记尿上的铺被蒙到了大队书记的头上,脸上又是一苦,瞅着小米嘬了一下嘴,叹了一声,摇着头把小米蒙到大队书记头上的铺被揭开了。
小米见牛二筢子把自己蒙到大队书记头上的铺被给揭开了,有些不满意地看了一眼牛二筢子,又从牛二筢子的手里夺过那个水淌的铺被,重新蒙到了大队书记的头上。
这个时候,望春娘不知道从哪儿找到了一叠子火纸在新大床的前面点着了,嘴里还咕咕噜噜地念叨了一些别人听不清的咒语话。
牛二筢子见小米重新把铺被蒙到大队书记的头上,脚一跺,重重地嗨了一声,瞅着小米怪罪地问:“你想咋呀?”
“不想咋,就想让他给个说道儿!”小米看着牛二筢子说,“总不能就这样白糟践人吧!”
牛二筢子给小米说得没了言语,又把脚在地上重重地跺了几下,嘴里又是一声重重地叹气,无可奈何地说:“你到底想把事儿折腾到啥份儿上呀!他是咱们大队的大队书记,是咱们大队里的人头!”
“大队书记糟践人就白糟践了?”小米不依不饶地问牛二筢子。
“这事儿就到这儿吧。”牛大锤看了一眼小米,从大队书记的头上把铺被拿下来,向小米说,“这样吧,让大队书记赔你们一床新铺盖。”
“我不要啥子新铺盖。”小米见旁边有人这样说话了,也就不再把揭下来的铺被往大队书记的头上蒙了,瞅着牛大锤说,“他这样糟践人,妨碍人以后不好,咋的也得给我们破了这个妨碍吧。”
牛大锤给小米的话说了一个愣怔,瞅着小米问:“你想要咋的一个破法儿?”
“人家说要他顶着铺被晒三天三夜,我也不要他顶着铺被晒三天三夜了。”小米向四周围的人物们看了看,然后瞅着牛大锤说。
“你要他咋?”牛大锤很迷糊地盯着小米。
“陪着我家的望春在我家祖宗面前烧几张纸磕几个头,向我家的祖宗赔个不是,再到这张大床前磕几个头。”小米盯着牛大锤说。
“就这个破法儿?”牛大锤瞅着小米问。
“就这个破法儿。”小米很肯定地说。
牛大锤见小米这样不依不饶地说话,心里也清楚了不依着她这个说法怕是刹不了这个杠儿了,就向小米一笑,说:“待会儿就让他在你们家祖宗面前烧纸磕头,不过,这事儿不能传到外面去,咋的也得给他留个脸面,毕竟他是咱们大队的书记。”说着,他又看了看周围的这些人物们,示意着这些人物也不能到外面多嘴。
周围的人物们很知趣儿地向牛大锤点了点头,纷纷说着不会把这事儿外传的保证话。
牛大锤见人物们都答应着不把这事儿外传,回头看着大队书记很为难地一笑,试探似的问着说:“书记,这事儿就这么着了?”
大队书记的两只手仍在小肚子上紧紧地捂着,脸上的气色要比刚才好多了。他来回瞅了瞅周围的这些人,很艰难地向牛大锤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