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一卷我给老公戴帽子]
第195节第193章“驴鞭敲肚皮,再硬也没有擂鼓响。”
老少爷们儿们的心里还是接受不了小米马上就要出阁嫁人的事儿,尽管豆子的这些话让他们觉得事出无奈,他们还是打心眼儿里觉得小米这闺女这个时候出阁嫁人太不公道了。但是,对于豆子他们姊妹几个这样的家来说,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儿能让豆子结亲成家了。
打瓢的那个家伙发火泄气儿似的把手里的粉锤子抡得像流星一样的快,力气也下得壮,粉瓢打得震天价响,吧唧吧唧的声音怕能传出十里路去。
豆子似乎觉得出来,老少爷们儿们这样沉着嗓子不说话,又玩了命似的掏力气,都是因为小米要出阁嫁人的事儿在他们的心里觉得窝火憋屈得发慌了。他围着那个大斗盆不停地翻着粉面子揉,一来是尽可量地不去琢磨老少爷们儿们这个时候的心思,这样,自己的心里也觉得好受一些。二来他也担心,唯恐自己慢一点儿就会让大斗盆里的粉面子炝起了皮子。大斗盆里的粉面子要是给炝起了皮子,细粉就会下出泡泡儿来,泡泡儿里面的小粉面子疙瘩不光不熟,晒起来也不容易干。装瓢的那个家伙给打瓢的催得跟头把式似的喘着气儿,不停地在大斗盆和粉瓢之间忙乎着,两脚底板儿颠来倒去的也不着地儿了。
猫春爹不声不响地瞅着老少爷们儿们跟吃了疯药似的忙,心里也是一阵一阵地堵腾。让豆子结亲成了家,这是自己办了一件天大的好事儿。这个时候让小米出阁嫁人,这又是自己做下的孽障。豆子他们姊妹的这门亲事儿,还真说不好是该做还是不该做。
烧火的狗比二大爷也泻火发怨似的,一把粉瓢已经压不住锅里翻开了的水花子了,尽管他还不停地往锅里点着凉水。
“再下一把粉瓢吧。”猫春爹见一把粉瓢下锅不行了,就向旁边喊了一声。
另一把粉瓢马上就呱唧呱唧地给打响了。
“你还别说,今年第一天下细粉第一盆细粉就下得这么顺当,看样子今年的细粉晃不了锅儿了。”狗比的二大爷又往锅里点了一点儿水,抬头看了一眼猫春爹说。
第二把粉瓢很快就下了锅了。
两把粉瓢并排儿站到锅台上,呱唧呱唧的声音合到了一块儿,冲破天似的在这个院子里震动向四周围传了出去。
“今年你买的这煤好,火硬。看,两把粉瓢都压不住锅了,整个锅里还翻着花呢。”狗比二大爷不时地撅着嘴吹着锅里腾上来的热气,回头向猫春爹说了一声,“要不就三把粉瓢下锅吧,这样就不亏煤了。”
不大会儿,锅台上又多了一把粉瓢。
三把粉瓢呱唧呱唧地打着,这下就忙坏了叨粉的了,他这个时候身子扭得像旱鸭子给人扔到了水里似的,那个不知深浅地扑腾。他握着筷子的手紧赶着从锅里把漂起来的细粉往挨着粉锅的水缸里扯,水缸里的那只手一反一正地把扯进水缸里的细粉握成把儿。一把儿细粉握得满把了,他那只握筷子的手沿着锅沿子一摁,就摁断了锅里的细粉和手里已经握成把儿的细粉的联系。这个时候,洗粉的接过细粉把儿,在那个盛满了清水的比簸箩口还大的大锅里把细粉把儿洗一洗,就搭在了粉杆子上。三把儿细粉一杆子,在洗粉的大锅里泡上一会儿,再有人把它提出去晾在粉架子上。现在人们下细粉不像前些年了,前些年下细粉,人们赶得紧,天还没有冷得,人们就支起粉锅下起细粉来。这个时候多下的是风条粉,要从洗粉的大锅里提出来放到一张秫秸织成的簿子上盘粉,盘得透了才能上粉架子。现在人们下细粉,多已经等到天冷得上冻了下冻条粉,直接从洗粉的锅里提出来上架,一夜冰冻,第二天就拉出去晒上了。冻一化,细粉就干了一多半了,再晾上了晚半晌,就能收了打捆儿出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