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尽管放心以后小米她们姊妹几个以后会咋的,抓紧了把自己的亲事儿给定准成了。大爷也知道,咱们这个家境不在人家的眼里,没有谁家愿意给咱操这个心,也没有谁愿意把闺女往咱这个家里嫁,因为这个,你更得抓紧了,年龄要是给耽误得过蹿了,就更不好定亲了。”
豆子觉得蚂蚱大爷跟钻到自己的心里看了一样,自己的心思都给蚂蚱大爷说穿了。他瞅着蚂蚱大爷点了点头。
“行了,记住大爷的话就成了。”蚂蚱大爷见豆子向自己点了头,笑着向豆子说,“不管今儿晌午会相看得咋的,必定是咱们的一件大事儿,今儿除了这件事儿,其它的啥事儿也都不打紧了。”说着,他又抄起那把铁锨,“羊圈里刚才给我清扫了,只顾着跟你说话了,倒忘了再给羊脚下掩上些灰了。”说完,他进了灶房,从灶下铲出满满的一锨灰。
豆子瞅着蚂蚱大爷,虽说蚂蚱大爷的两腿不是很灵便,可是,自打他蚂蚱大爷跟上了自己这姊妹几个过日子,家里的很多零散的活儿几乎都给他蚂蚱大爷包下来了,整个院子也给收拾得很利亮,特别是这个羊圈,一天能给他收拾上两遍,清清斯斯的显着朗利。这个家,往后还真离不开他蚂蚱大爷了!
豆子正瞅着蚂蚱大爷端着满满的一锨灰蹶蹦着往羊圈里去,小米端着给猫春娘洗好的裤子从外面回来了。他回头看了一眼小米,为了能给自己早一天说个女人,小米给猫春娘洗了尿湿的裤子,听老辈子的人说,这是下人给主子干的活儿呀!
小米把手里的洗衣盆往地上一放,从盆里拿出猫春娘的裤子抖开了,搭在那根晾衣裳的绳子上,然后又从洗衣盆里拿起了一个大裤衩子抖开了。她正准备把血一样红的大裤衩子往绳子上搭,回头却瞅见了豆子哥,就忙把抖开了的大裤衩子收到手里,转身去了跟邻居家房子中间的那个胡同了。
胡同的后面给用半截墙堵死了,上面给蓬了个顶子,很像一个篷子,平时放些柴草,以防着阴雨天灶房里没有柴烧。很多的时候,这个篷子里也是小米她们姊妹几个晾贴身衣裳的地方。今儿虽说洗的是猫春娘的红裤衩子,搭在当院里也是不大好看。
小米连猫春娘的大裤衩子也给洗了!豆子的心里一下子给堵了个结实,整个脑门子上也一下子给长满了青筋,这都是因为自己呀!要是爹还活着,要是娘还在,家境就会殷实多了,自己的亲事儿也早该定下来了,也一准跟别的同龄人一样当了爹了,哪儿会让小米这样下人似的给人家洗裤衩子啊!
小米大好了猫春娘的那个大裤衩子从胡同里出来,甩着两手的水看着豆子,笑着说:“哥,今儿你好好地收拾收拾,让人看出点儿景儿来。待会儿我把昨个儿从大舅那儿捎回来的那两身儿大舅不穿的衣裳找出来,你把它给换上。”
豆子瞅着小米,不知道该跟这个比自己小了七c八岁的妹子说啥子了。按说,小米眼下的这个年龄,正是贪玩儿的时候,要是换在别人家,她哪儿会这样为这个家操心呀!可是,打爹死娘跑那年起,小米在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把这个家的姊妹几个扛在两个肩膀上了。快十年了,她就这样里里外外地忙,也不知道她还会忙上多少年,自己的亲事儿要是能定准成了,后面还有谷子,谷子后面还有玉米,还有小疙瘩麦子,姊妹几个的事儿,她哪一个也丢不下。这辈子,爹娘把小米害苦了!
“大爷呢?”小米向院子里看了看,回头问豆子。
豆子向羊圈里一指,说:“给羊脚下掩灰呢。”
小米伸头向羊圈里看了看,说:“待会儿我把大舅让捎回来的衣裳给大爷找上一身儿出来,你让他换上。今儿晌午咱们都在家等着猫春他们家过来传话儿,也没啥事儿,趁着这个空儿给大爷身上的衣裳换洗换洗。不管大舅让捎回来的衣裳是新是旧,有衣裳了,咱就不能老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