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变成的肉块儿。这两只狗中间有一只可能是馋得够呛了,试探着进了小米他们家的院子,当它发现院子里有人在说叨些啥子的时候,就又退着几条腿很委屈一样仰头嘎嘎唧唧地叫了两声就出了院子。
谷子做饭,玉米烧锅,轻闲了的麦子手里舍不得放开那个兔子尾巴,不停地放在面前轴着小嘴吹着兔子尾巴上的毛,一脸的高兴像给她吹得乱抖的兔子尾巴上的毛。
豆子依着蚂蚱大爷的说法从屋子里找出了一条口袋,让蚂蚱大爷帮着倒出了半袋子的麦种。
蚂蚱大爷见豆子把倒出来的麦种扎上了袋口儿,安持着说:“放好了它,萝卜茬还得个三c五天,当心别给老鼠祸害了。”
豆子向蚂蚱大爷点着头说:“待会儿把它吊到房梁上去,半空里老鼠就够不着了。”
蚂蚱大爷不放心似的又用手拎了拎倒出来的麦种的分量,然后抬头看着豆子,说:“差不了三两二两的。就是萝卜茬晚种上三天五天的,有这些麦种,苗出来瘦点儿也也没啥,稀不了,开春儿手里宽敞了再买点儿化肥追追就见壮了。”
豆子听着蚂蚱大爷的话,对于明年麦上的收成心里忽地觉得很有底儿了。他瞅着蚂蚱大爷,心里舒舒坦坦地出了一口气。
麦子手里捧着那个兔子尾巴奔着蚂蚱大爷跑过来,喊着蚂蚱大爷要蚂蚱大爷把这个兔子尾巴这就给她戴上。
“傻闺女,还没干呢,咋戴呀!”蚂蚱大爷冲着麦子笑着说,“你先把它放到日头底下晒着,等晒干了,大爷就给你戴上。”
“要是给风刮跑了,就找不到了。”麦子看着手里的兔子尾巴向蚂蚱大爷说。
“你得想法儿用东西压着它,风不就刮不走了吗?”蚂蚱大爷摸了一下麦子的头,说,“用东西压着它,还得让它见风见日头,要不就干得慢了。”
麦子皱起两个眉疙瘩,抬手挠了一下头,抬头看着蚂蚱大爷说:“我用绳子把它拴着吊在房檐下,这样就能见风见日头了。”
“待会儿还是大爷给你把它拴着吊起来吧,大爷的个儿高,吊得猫狗都够不着。”蚂蚱大爷向麦子说,“麦子的个儿现在就不成,要是让你把它吊起来,一准会给猫狗拉走了。”
豆子看着蚂蚱大爷和麦子这一老一小两个人,心里一股子的热一下子冲得他觉得整个心肺都熨帖。他拉了一把麦种,说:“麦子,哥给你把这个兔子尾巴吊起来吧。大爷回来一直还没歇着呢,让大爷坐下来喘口气儿。”
麦子很懂事儿地把手里的兔子尾巴递给了豆子,然后冲着蚂蚱大爷说:“大爷,你就先歇会儿吧,再有一会儿就该吃饭了,吃饭后咱们还得上地去种麦子呢。”
蚂蚱大爷冲着麦子点头一笑,从身边拽过一个木墩子就坐了下来。他瞅着眼前的豆子找了根小绳子把那个兔子尾巴拴着吊在房檐下,瞅着麦子跟屁虫似的跟着豆子来回瞅着那个兔子尾巴转,脸上露出了多少年都不曾有过的安稳。
豆子吊好了那个兔子尾巴,瞅着那个兔子尾巴退着步子拍了拍两手。
麦子在兔子尾巴下面伸着手向上蹦了几下,见自己摸不着兔子尾巴,这才放心地离开了房檐下。
就在这个时候,谷子从灶房里探出头招呼了一声让豆子哥弄水洗手准备吃饭。
麦子一听谷子招呼吃饭了,马上就一蹦一蹦地嚷着要吃肉了。
“这闺女,跟个假小子似的!”蚂蚱大爷看着麦子高兴的样子,止不住笑着说。
“就是,有时候就觉得她是个假小子。”豆子看着麦子,应着蚂蚱大爷的话说。
麦子一蹦一跳地端着那个破洗脸盆来到蚂蚱大爷跟前,把洗脸盆往地上一放,大人似的对蚂蚱大爷说:“大爷,你等会儿,我去舀水。”说着,就蹦跳着进了灶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