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宋远桥一剑刺来,宋青书竟是不闪不避,反而神色奇异地轻轻一笑,似解脱似认命,慢慢地闭上了双眼。
眼看这一剑将要取宋青书性命,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师父,不要!”竟是明湛扑了进来,撞入宋远桥的怀中。
宋远桥被明湛一撞,剑刃自然往边上一偏,这原本刺向宋青书心口的那一剑便自他的肩头划了过去。宋远桥此刻早被怒火烧没了理智,见明湛救下儿子非但不喜反而勃然大怒,只用力一振胳膊吼道:“滚开!”
明湛哪里敢松手,死死抱住宋远桥的双臂,只不住哀求:“师父!师父,饶命啊!”又扭头向他身后的宋青书吼,“宋师兄,跑啊!”
宋远桥那一剑刺地颇深,宋青书的肩头已是血流如注,可他却怔怔地不动不言,好似被吓傻了一般。
宋远桥的武功哪里是明湛所能抵挡的,不过三两下的功夫,便已挣开了他。眼见宋远桥杀气腾腾地提着剑要杀宋青书,刚被宋远桥踹至一旁的明湛顾不得疼又扑了上来,紧紧扯住宋远桥的大腿,连声苦求:“师父,宋师兄是你的亲生儿子啊!你父兼母职,多少辛苦多少牵挂才将他抚养成人!他聪明孝义,你怎能忍心杀了他?师父!”
宋远桥受明湛一言提醒,这才稍稍醒过神来,见宋青书面色惨白浑身是血,心头已是一软。霎时之间,这些年来的父子之情,同门之义纷至沓来,眼前恍恍惚惚尽是宋青书的身影。一会是儿时的他,腻在自己身边乖巧可爱的模样;一会又是成年后的他,立在人前顶天立地侠义为怀。宋远桥膝头一软跌坐在一旁的座椅内,落着泪恨声叹息:“逆子!逆子!”只听“呛啷”一声,手中长剑却是落在了地上。
却在此时,俞莲舟与俞岱岩二人也赶了过来,不及进门便已高声叫道:“大哥,万事好商量!切莫冲动!”待抢入门来,入眼所见宋远桥面色铁青地瘫坐在座位内,而宋青书又衣衫不整满身是血地跪在地上,两人同时一惊。
如今天色已晚,俞莲舟与俞岱岩原本都已歇下。哪知灵犀却又赶来叫救命,说是宋青书犯了大错,宋远桥要杀他。二人急忙赶来,见此情形俞莲舟仍旧懵懂,只焦声追问:“大哥,究竟出了何事?”俞岱岩心头有鬼,注意到宋青书身上隐约可见诡异的印痕,心下便是“咯噔”一声。
宋远桥坐在椅内,老泪纵横手足发颤,听俞莲舟有此一问,他挣扎着举起胳膊指向宋青书,气喘吁吁地道:“你你问他!他可有脸说?无耻!丢人!”
宋远桥此言一出,俞岱岩哪里还有不明白,当下走到宋青书的身前急道:“青书,你果然跟你七叔”
宋青书跪在原地不住落泪,身体一阵阵地发颤,却是如何都说不出一个字。
俞岱岩又惊又怒,只连声追问:“怎会如此?怎会如此?你不是说解决了么?难道是你七叔逼你”
“不是!不是!”宋青书连连摇头,泣声道。“是我把持不住,与七叔无关。三叔,我我”话才说了半截,他好似哽住了一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度沉默了下来。他能说什么?说他对七叔是一片真心?说他历经两世才得一人真心相待,不愿放弃?还是说他昨夜病中脆弱,无力自控?只怕在长辈们的心中,这些都只是借口c借口和借口。隔了一会,他忽而自失一笑,只低声道:“此事是我一人过错,我甘受责罚,绝无怨言。”
两人这番对话俞莲舟仍旧是云里雾里,宋远桥却已明白了过来,当下挣扎着起身怒道:“三弟,原来你早就知道!你竟与他们一伙瞒着我?”
俞岱岩见宋远桥双目赤红仿佛是要喷出火来,身体又摇摇欲坠竟连站都站不稳,赶忙上前扶住他,急切地解释:“大哥,我并非有意瞒你,是我答应了七弟不会告诉旁人。七弟原本已去了丐帮,不忘了此事他绝不会回来,为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