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宋青书二人皆知这不过是三位老僧有心试一试他们的武功,然而一条黑索已是这般难缠,若是三索齐出,定然难以抵挡。想到此节,莫声谷即刻上前一步,将宋青书挡在身后,沉声言道:“三位神僧在此枯禅数十载苦练武功,本该早应摒弃名利之心,何苦为了一个住持之位牵累少林上下?圆真心怀不轨勾结元廷,三位神僧莫要为其所蒙蔽才是。”
立在莫声谷身后的宋青书听他这般直言不讳指责三位老僧的不是,心下即刻一跳,几乎要感叹一句:“吾命休矣!”
怎知,三名老僧听闻竟都沉吟不语。隔了一会,那黄脸老僧忽然出声问道:“莫帮主,你可知何谓‘疏不间亲’?”
莫声谷再度稽首一礼,回道:“晚辈知道。”
“你又可知何谓‘杀人灭口’?”那黄脸老僧又问。
“晚辈知道。”莫声谷神色不变,朗然言道。“然晚辈相信,三位前辈能以大毅力在此枯禅数十载,绝非圆真这等宵小之徒。纵使三位前辈放不下昔日与渡苦禅师争夺住持的恩怨,也绝然不会勾结元廷陷天下于不义!”
莫声谷此言一出,这三位老僧竟是同声惨笑。当年,他们与渡苦约定只要打败当时的明教教主阳顶天,渡苦便不再与他们争夺住持之位。比武输给阳顶天,那是愿赌服输,不想渡苦竟趁他们三人远赴西域之时,将他们三人座下弟子以各种名目一一惩处,最后只剩下了一个一心苦读佛法c为人迂腐的空见。当时便是他们赢了阳顶天,只怕归来后也不得不到这后山坐这枯禅。渡苦为了住持之位行事这般狠辣,岂能教他们心中不恨不怨?他们三人在此枯禅三十载,对少林俗务鞭长莫及,好不容易才能借圆真之手了结这三十年的仇怨,不想又被莫声谷与宋青书二人破坏。圆真方才逃至此地,仓惶之下已然露出口风,寺外他另有了不得的帮手,到时雷霆一击,教五大派连同明教俱是灰飞烟灭,唯有少林永享富贵。他们三人听地怪异,同时出手将圆真擒下,严刑逼问,方知圆真竟已与元廷勾结。然而,少林派中的住持之争向来惨烈,纵使莫声谷能信他们不曾勾结元廷,空闻又怎会愿意相信?
这事情已然做下,便如马入夹道,再无回头的可能。三位老僧在此枯禅数十载光阴,早已心意相通,彼此互视一眼,同时点头。只听黄脸老僧长声叹道:“圆真的行踪,尔等若能破我们的金刚伏魔圈,自然可以告知。”
那黄脸老僧的这句话显然已是邀战之意,以江湖规矩而论,莫声谷与宋青书二人但凡还有半点廉耻之心,那便是宁可战死也要拔剑。莫声谷心中正暗道懊恼,方才不曾一力坚持要宋青书先行离开,哪知竟在此时听得宋青书轻轻一笑,说了上山以后的第二句话。“以一敌三未免对三位神僧有所不恭,晚辈与师叔并肩迎战,想必三位神僧并无异议?”
那黄脸老僧道:“老衲原本以为你这小子千般机巧,想不到,想不到”只见他连叹两声,三位老僧手中黑索便同时抖了出来,犹如三支利箭疾射向莫声谷与宋青书。莫声谷与宋青书二人同使梯云纵轻功,在半空中一纵一折,犹如一双飞鹰般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雷霆万钧的一击,翩然落在三株苍松之间。
三名老僧眼见一招落空,手臂又是一抖,那三条黑索顷刻缠绕在一起,化为一条巨龙反身扑向他们。莫声谷见这三条长索来势汹汹,当即上前一步,挡在宋青书身前,再使一招“亢龙有悔”,苦练二十载的刚猛内力登如排山倒海般向这合三为一的长索冲去。莫声谷这一掌刚猛无匹,空气中亦带起层层气浪,只见两股内力相撞发出一声巨响,莫声谷闷哼一声,疾退数步,口中鲜血涌出,显然已受了内伤。
三条黑索在半空中又是一颤,即刻拆分开来,取上中下三路合力攻向莫声谷。莫声谷正要再出掌,宋青书却忽然叫道:“七叔,不可力敌!”自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