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再生一计,武当给海沙帮的十万两白银原是交托给冯先生转交,想来如今应仍在冯先生囊中。程老三分文未得自不会与武当干休,即便他想忍气吞声,想必冯先生也有把握挑起他的怒火。程老三自知不是武当的对手带走了大部分的高手,冯先生昨晚伺机攻下泉州分舵怕是兵不血刃才对!从今往后泉州上下唯冯先生马首是瞻c由冯先生一言以决,张某在此先说声恭喜了!”张松溪个性谦冲,此时却也压不住心头冷怒。
“将武当派诸位设入局中乃不得已而为之,程老三和他的亲信武艺高强,我等在江湖中寻来的所谓高手大都名不副实。若非武当诸位侠士出手,昨夜之战必然死伤甚重。武当派愿为了三万灾民舍弃颜面行商买卖是谓仁义,昨夜之战亦是仁义!”冯文范神色诚挚又扬手令家中仆役将搬出两个木箱,里面装着的正是原该交给程老三的十万两白银。“昨夜冯某已将全部内情如数告知易大侠,易大侠已知武当上下与此事绝无瓜葛,令冯某将这十万两白银退还武当用以赈济灾民。”
冯文范此言一出,莫声谷差点没被他气乐了。只是如今大局已定,冯文范又表现地如此卑微反而不好发作他,只在心中暗自警醒自己此人老谋深算面善心狠绝不可深交。张松溪却在见到冯文范拿出这十万两白银后全然冷静了下来,冯文范原可私吞了这十万两他却并没有这么做,此人胸中沟壑当真深不可测。这十万两白银与其说是易天海退还武当用以赈济灾民,不如说是冯文范给武当的赔礼。“不知易大侠夫妇如今何在?”
“易大侠夫妇应仍在分舵收拾局面,午后将至冯府面见二位侠士。我等商户对易大侠夫妇崇敬已久必不敢加害,此事二位大可放心。”
张松溪长叹一声,言道:“赈济灾民之事刻不容缓,还请冯先生援手为我等安排货船,所需费用便在这十万两中支付吧!”张松溪行事一贯精打细算,当初为了节俭不惜让随他而来的武当弟子亲自在码头做苦力,然而此时安排货船所需他却不屑过问。
“武当的损失皆因冯某而起,此事冯某必将一力承担勿需二位忧心!”冯文范忙道。
饶是张松溪与莫声谷武功盖世,却都已无力再与这个笑地如弥勒佛一般的冯先生客气,只拱拱手便起身离去。二人刚回到后院,便见到冯默之正直挺挺地跪在他们二人的厢房外。见到他们二人出现,冯默之双眼一亮随即又垂下头来,低声道:“四师叔c七师叔,默之前来请罪!”
“不敢当!”莫声谷冷哼着道,话未说完已被张松溪拦住。莫声谷心知此事由张松溪处理必然比他更为妥当,当下不再多言只负气站在一旁。张松溪扬手驱散围观的一干武当弟子令冯默之起身随他们回房,这才道:“四师叔这儿有几个问题,你老老实实地回答我。”
“是!”冯默之仍是垂头丧气的样子。
“你爹爹与海沙帮在泉州争权夺利早晚必有一战,这事你可知晓?”
“知道。”
“你爹爹有心利用武当,挑起武当与海沙帮之间的争斗,这事你可知晓?”
“宴请二位师叔当晚爹爹曾私下问我”冯默之沉默半晌才嗫嚅着答了前半句,又猛然仰起头大声说出后半句,“我当时就已反对!”
“昨夜武当在海上遇险之事,你可曾事先知晓?”
“爹爹不曾向我透露半句!”冯默之斩钉截铁地道。
“也不曾有半点怀疑?”张松溪厉声喝问。
冯默之怔怔地望着张松溪,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
张松溪长叹一声,无力地道:“冯默之,你昨日便已出师。”
“不!四师叔!”冯默之明白张松溪的言下之意,武当派不会因为他谋算师门而将他驱逐,可也不会再认他这个弟子。可这绝不是冯默之可以接受的结果,他眼眶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