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能得武当四侠c七侠大驾光临,冯家蓬荜生辉!”
见面前这位一身绫罗绸缎金光闪闪的冯老爷子冯文范端着酒杯笑地豪爽,宋青书忍不住瞥了眼与他同席的冯默之,一个是油滑老练一个是桀骜不驯,一个是大腹便便一个是劲瘦剽悍,真是怎么看都不觉得他们是父子!此时距太师父点头应允武当行商已近一月之期,如今他们已带着十五名武当弟子押运着价值三万两的茶叶来到泉州,有七叔莫声谷与白莲教的交情兼武当的威名在外,从武当到泉州的这一路上竟很是太平。而在到达泉州之后,与他们同行的冯默之便一力邀请他们住到冯家。冯默之家在泉州做漆器买卖,冯家的漆料有祖传秘方,刷在木器上可保漆面千年明亮不朽。在武当时宋青书也曾见过冯默之从家里带来的一些日常器具,的确是精美异常光亮如镜。只是武当上下素来厉行俭朴,他这些年与冯默之同吃同住也不觉冯默之与别的弟子有何不同之处,直至今日才知他家原来是这般的巨富豪奢令人咋舌,筵席之上的诸多菜色都是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想到冯默之这般的富家公子竟能甘心情愿在武当过清苦的习武生活,宋青书对冯默之不免多了几分认可。
“小儿承蒙武当多年照顾,张大侠但有差遣小人定效犬马!请满饮此杯!”
推杯换盏间四师叔隐约提起了武当此行的目的,冯文范对武当为赈济灾民竟舍身行商的义举极是推崇,更拍着心口保证将竭尽所能帮助武当完成这桩买卖。酒筵在冯文范的热情招待下宾主尽欢地落下帷幕,宋青书心中想着买卖之事回了厢房也无法安卧便披衣起身行到花园散散酒气,却见到冯默之一身劲装在月下练剑。宋青书在一旁看了两眼便意识到他练的并非武当剑法应是家传武功,冯家的家传剑法宋青书数月前曾有幸见识,当时只觉这一路剑法诡异灵巧之至当是上层武学精要。如今再见冯默之演练,却发觉招式之间极不连贯处处掣肘,竟似小儿拿着长剑胡乱比划毫无章法可言。宋青书心中生疑又猛然想起武林中对门派武学之别极为重视,急忙闪身回避。原本潜心练剑的冯默之此时也见到了宋青书,当下收剑唤道:“宋师兄,请留步。”
宋青书默默地在心里叹了口气这才转身道:“冯师弟。”
冯默之戏谑地一笑,他知道宋青书并不乐意与他相处,不过是碍于师出同门又是大师兄不得不应酬自己。想到自己与他几次冲突,如今四下无人而他还是这副恭谦冲淡的嘴脸更是心生厌烦,只觉这个宋师兄当真是惯于装模作样像傀儡甚于像活人。“宋师兄伤了气海,如今对剑法之道亦无兴趣了?”
宋青书呆楞许久不知如何回答,有兴趣便要偷看偷师?是何道理?
冯默之也勿需宋青书回答,他已然看到了宋青书的表现。“我看你对这次的买卖上心地很,最近这段时日极少见你练剑。”
宋青书听着冯默之明显指责的话语,心中竟隐隐生出一股诡异的莫名。这种训斥的话语你真有资格对我说吗?冯师弟!
“看来宋师兄是打算另辟蹊径当不成武当首座也要当个武当的大管家保住颜面。”
这话又从何说起啊?宋青书目瞪口呆。
“没出息!”仿佛前面的连篇累赘只是为了引出这一句,冯默之大声骂完这三个字后便神清气爽地拂袖而去。
宋青书难以置信地望着冯默之的背影,一时竟拿不定主意究竟是该端出大师兄的架子好好教训一下这个目中无人的冯师弟还是继续保持风度只当刚才听了几声狗吠。宋青书正闷闷不乐,花园的另一头又忽然传来几声偷笑竟是莫声谷从阴影处走了出来。宋青书一见莫声谷便没好气地道:“七叔,君子不欺暗室!”
莫声谷毫无愧色反而一本正经地道:“我看默之说的话不无道理。”
宋青书一窒不敢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