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道:“我与邢云悠之战,并无人指使,只是若无这位罗庄主指明方向,我只怕一年半载都寻不着他。”
陈顾芳立刻斥道:“言缺月,罗庄主为何要为你指明方向?”
言缺月却道:“因为我和邢云悠有仇。”
一旁的罗知夏问道:“什么仇?”
言缺月淡淡道:“无可奉告。”
罗知夏冷笑道:“你若无可奉告,还上来做什么人证?”
言缺月却道:“但当年罗庄主为我指明方向后,曾对我说过,若我杀不了邢云悠,他便会亲自出手,以春秋神掌击毙邢云悠。”
罗应寒猛地一拍桌子,几乎是怒发冲冠道:“一派胡言,血口喷人!”
瞧他那副样子,几乎下一瞬就要冲到言缺月身前一剑刺穿了他。
言缺月淡淡道:“我的话已说完,是非曲直,就留给秦公子和诸位公断了。”
他说完这句话后,就紧闭着嘴靠在了柱边,仿佛连一句话都懒得蹦出口。
秦高吟默默地看了一眼言缺月,然后看向了一直笑而不语的罗春暮道:“庄主可有话想对众位英雄侠士们说?”
罗春暮若是不为自己分辨,可就不仅证实了自己的伪君子之性,还坐实了暗害兄弟一事,从此莫说盛京,只怕在整个江湖上都是颜面扫地,无以立足了。
所以罗应寒和罗知夏看向罗春暮的神色,便格外地焦急一些。
可是罗春暮却既不为自己辩解,也不怒斥秦高吟,只是浅酌了一杯美酒,然后对着秦高吟不急不缓道:“你在赤霞庄呆了足足七年才等来今日,实在是辛苦你了。”
秦高吟幽幽道:“只要能等到,便不算辛苦。”
他语调虽然平淡,看着罗春暮的眉目之间依然含着幽恨,仿佛是憎极了他,也是怕极了他。
罗春暮眉峰耸了一耸,身上却依旧安如泰山。
他好像一点也不担心自己如今的处境,更不在乎别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你既处心积虑潜伏这些年,想必不会只满足于在群雄面前揭发我。”
秦高吟微笑道:“庄主当年是如何杀死我父亲的,我今日便会如何杀死庄主。”
罗春暮挑眉一笑道:“你要与我决斗?”
秦高吟还未答话,罗应寒便霍然起身,一指怒斥道:“秦高吟,你以为收买了言缺月,就可以随意攀诬老庄主?你莫非当座上众英雄分不清是非,辨不明真伪,可随意被你戏弄么?”
他言下之意,便是骂那些心生动摇的人皆是是非不分的蠢物了。
秦高吟横他一眼道:“罗知夏这样的正经少爷都未发话斥我,怎么堂少爷就迫不及待地要给我扣罪名呢?”
罗应寒只冷冷道:“我说话不论亲疏,只分是非。你若要对庄主出手,别怪我手下人不客气。”
他这话倒说得极为正义,正义到看不出一点私心来。
秦高吟忽然扬了扬手,便有十多人窜上了屋顶,个个手持长弓和火箭。
可他们对准的目标却不是宴上的任何一人,而是那粉团玉管的花圃子。
秦高吟站起身来,扬眉一笑道:“这花圃里早早地就埋了火药和□□,一旦有火星入土,便可立时炸开。”
他这话像一点水花泼进了热油,顿时炸得宴上油花爆溅。
眼看着众人坐立不安起来,罗应寒又冷笑道:“火星入土即灭,哪里点得燃火药?你莫非是在骗三岁小孩?”
秦高吟道:“这是西域而来的震天雷,无需火星,只需一点外力震动,便会爆裂开来。你若不信,大可拿自己的性命去赌。”
罗应寒说不出话来,罗知夏便道:“你苦心孤诣这么多年,想必不是为了拉这些人与你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