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寒冷,窗外的树木光秃秃的,看上去有些个萧索,仅有一两棵稍显碍坚挺,已是长上了新芽。
一早儿醒来的我,似是觉得梦幻,筒直不敢置信犹如仙子一般的面貌之人即在眼前,他饱满的额头,弯弯的眉黛,高挺的鼻梁,狭长的凤眸,如同蒲扇一般的睫毛,还有那最平日最是撩人的性感嘴唇,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他那温柔似水的笑容。要问天下间最过美好之事是何?则是在每日清晨睁眼一刹那,就能看到自己最爱之人。这该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啊!
我用手一一描绘着他的眉宇,才欲向他鼻尖探去,突然他抬起了眼皮,双眸中闪过了一抹促狭,他握住我的双手,使得我无法抽回。
做贼心虚的我不由得烧红了脸颊,“三三爷。”
他牵起了嘴角,另一只手臂将我身子一抻,正投入他的怀中,随之他轻一俯首,两人四唇相贴,还待我惊神未定,他却是已坐起了身子,径自拿过了我昨夜不知何时脱下的衣裳,将我扶起,“六儿早上想吃些个什么吗?”
我俯视着他正仔细为我穿衣的模样,脑海中的记忆一下子涌现了出来,就好似曾经我们日日夜夜那般情景,他对我的悉心,他对我的在意,一切的一切,让我的心越发沦陷。可现下竟是变得这般的心酸,只因这会是我们分别的早晨。
我的眼眶变得湿润,摇了摇头,随着他的手,我站起了身子,他拿起了旁边的拢子,又是替我将散乱的头发简单地缠了个发鬈,将簪子别在了旁侧,又是仔细端详了番,这才满意地穿起了自己的衣裳。
我走上前去,一拉开门,不由得吓了一跳,眼前这阵势,十足的娘子军们,比起宫中的那些宫女,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一个个手上托起了托盘,托盘上分别摆放着金盆c帕子c盐水c新换的衣衫c最后一个竟是满满的早膳。
“哎哟,我倒是以为您去哪儿了呢?”老板娘抽着烟袋从女子们左右站开的中央处走了进来,手上甩着帕子,嘴上边还有一颗硕大的黑痣,脸蛋抹得红艳异常,她看到我在三爷房内后,脸上假意现出了一抹吃惊之色,“吓得我连要派人去寻您,原是跑来与这位爷一个屋了。”她嬉笑了下,“若我知晓你们是一对儿,哪里还敢分两个屋啊。”
登时我臊红了脸颊,还未待我吱声,赫连翰轩已是走到了我身后,他毫不避讳地将手臂轻搭向我肩膀,俯首轻声问道,“要不要用了早膳再回去?”
我一听,即刻着了慌,“何时了?”
“辰时!”对面的老板娘笑着答道。
“辰时?”我扬起了声调,瞪大了眼眸,赶紧地走上前去,“这可怎么办?皇”
后面的几个字还未说出,赫连翰轩将湿润的巾帕递到了我手上,“既已是迟了,现下急亦是无用,不如先静下心来,用了早膳。”
我抬起了头,看到三爷正泛着笑意的眸子,使得我慌乱的心找到了一丝的安定,遂颔了颔首。
二人的一袭温馨对话,不由得让周围在场的女子们看得越发羡慕,只怕是经过了昨夜之吓,现下那些女子们亦是不敢轻易去靠近赫连翰轩之身。唯有看我和他的互动,寄幻想来表达对他的万分倾慕了。
待我和赫连翰轩用完了膳,即刻骑马向皇宫而去。因皇宫内院不许随意带坐骑入内,无奈下,我们只得在宫门外依依惜别。那番场景是我最不想见到的,现如今却亦是不得不去面对,这一别,又是不晓得要过多少时日,昨夜的种种不断的浮现在脑海,三爷的笑脸,三爷的唇,还有三爷的拥抱,多希望它可以成为永久,为我一人所拥有。然,可惜这不过是个奢望。高高的宫墙,将我们远远地隔开,一墙之差,却是两境之别。
“萱绫小姐。”才一进门,却是迎上了正走出的小宫女,她们手上端着茶盏,上面还冒着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