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瑜刚为自己不用介绍沈豫北而吁口气,陆明光弓着腰躲在她身后,怯怯的朝沈豫北看,固执的在她耳边问,“妹妹,他是谁?”
林兰芝围着围裙从厨房出来了,斥了陆明光一声,“什么他是谁,这是你妹夫豫北,妈妈怎么教你的,跟人问好了吗。”
陆明光后知后觉的明白妹夫是什么意思,不大高兴,两手攀着阮明瑜的肩膀,冲沈豫北瞪眼,“妹妹是我的!”
阮明瑜不觉发窘。
林兰芝作势揍人,扭头又换了个笑脸,热情的招呼沈豫北坐,相较于陆建国的拘束,林兰芝则要圆滑许多,使唤陆建国,让他去泡茶。
“我烧了鱼,炖了鸡,还红烧了肉,豫北,还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沈豫北端端正正坐在沙发里,两手搭在大腿面上,冲林兰芝露了个笑,“可以了。”
林兰芝乐呵呵的,扭头看阮明瑜兄妹两,一个站老远,一个躲在妹妹后面,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瞪眼道,“傻站着干什么,过来啊,带豫北进你房间坐坐啊!”
阮明瑜的房间极小,因为她几乎不回来住,里面除了一张床连把椅子都没有,她不知道喊沈豫北进去参观什么,参观她一米二的小床么
但阮明瑜看出沈豫北好像也不大自在,正好陆建国泡好了茶水,阮明瑜接了过来,喊沈豫北,“进来坐啊。”
说实话,沈豫北在客厅有点坐不下去,对面是比他还拘谨的老丈人,旁边坐着凶巴巴瞪眼看他的大舅子,空气里还弥漫着炖鸡和红烧肉混杂的味道。
沈豫北几乎是立刻站了起来,随阮明瑜进她的小房间。
他还隐约听见那个白痴不满的声音,“干嘛让他进妹妹房间,我要妹妹陪我!”
呵,真是凶悍的兄长。
阮明瑜把泡着茶叶的玻璃杯搁在窗台上,蒸腾着白雾气,瞧了一眼沈豫北,见他身上的呢子大衣还没脱,对他道,“屋里有点热,你把大衣脱了吧,我给你挂在我柜子里。”
其实不到十平方的屋里哪有什么柜子,不过靠墙放了个可折叠的布衣柜。
沈豫北把大衣脱下来,递给阮明瑜。
阮明瑜把它撑开挂在衣柜里,再扭头,发现沈豫北已经坐在了她床沿上,手里捧着陆建国泡的那杯茶。
阮明瑜想也没想,脱口便道,“茶叶不怎么好,你可能喝不惯。”
沈豫北自嘲的笑了一声,拉长了声音道,“在你眼里,我就这么难伺候啊。”
阮明瑜扯扯嘴角没吱声,心道那还不是看您老人家活得太精致。
“事实上我确实喝不惯茶叶,只喝白开水。”
总的来说,沈豫北还是很遵循冯医生的医嘱,咖啡茶叶这类容易令人兴奋的东西他都不碰,包括白酒,他几乎不喝,生意场上,敢劝他喝的人也没几个。
阮明瑜无奈,把他手上的玻璃杯拿走,出去重新倒了一杯白开水。
陆建国还挺忐忑,一点老丈人的样都没有,更像是时刻胆战心惊被老板训斥的小员工,紧张道,“明瑜怎么了,沈总豫北他不喜欢喝茶啊。”
阮明瑜宽慰她爸,“爸爸,你好歹是他老泰山,能不能稳重点。”
陆建国呵呵笑,“这不是不习惯嘛。”
吃饭的时候更不习惯,陆建国几乎不敢说话,倒是林兰芝,还真把自己当老丈母娘了,不停给沈豫北张罗夹菜,把他面前的白瓷碗堆成了小山包。
陆明光不满的敲桌子,想把挂在他脖子里的围嘴给扯了,“妈妈,我的呢!”
林兰芝立马哄人,“好了好了,我这不是还没来及给你夹菜吗。”
阮明瑜就坐在沈豫北旁边。沈豫北其人,她多少还是有点了解的,口味偏清淡,不吃辛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