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拿起话筒,侧过身子背靠在桌台上,语气轻缓,透着一股淡淡的疲惫,心中已经完全没有心思生出一丝嫌恶,“你好?”
对面不知道怎么了,像是恐怖片里面一样的发出一些正常人发不出来的声音,像是骨头相互碰撞的声音,又像是在撕扯着什么。仔细听好的话,似乎还能听见远处的尖锐的惊叫声。
荼白面色不变,只是稍微抬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梁的位置,嘴角扬起满满的都是无奈,“要是没事,我就挂了。”
语气依旧是平静的,一点都没有想象中的害怕。
一点都让人没有成就感。
对面停顿了一下,荼白淡淡地翻了个白眼,转身刚想把话筒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里面。
却听见了话筒中传来那诡异却熟悉的笑声。
“kufufufu~你还是这么无趣~”那荡漾的语气从话筒中传来,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
电话在手,荼白扯了扯嘴角,只好重新接起,“无趣的是你,明明今年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喜欢小孩子的恶作剧?”
“kufufu~老妖怪是不会了解的,监狱里面太无聊,我可不想被那种人同化了。”
“所以你就童话了?”荼白敛眉,嘴角微扬,还记得反驳他,“你才是妖怪。”
调笑的话说了几句,然后两人莫名地就陷入了一阵沉默,突如其来的。
荼白只是站在那里,等着他重新开口。
她知道他有话要说。
依旧是漫不经心的声音和漫不经心的态度,低沉又磁性,一点都不像他这个年纪的少年,话尾微卷,像个遥远的意大利绅士。
认真起来,还是颇惹人喜欢的。
他说,“你刚刚是不是在找死?”
这样像是挑衅的话语,可是语气却这么正经。
她也知道,他是正经问她。
荼白睫毛微垂,落下一片小小的阴影。淡淡的却莫名透着一股莫名的暖意,嘴角微微扬起,“我不会死的。”
却不知道对面的人怎么想,把她这句话当成了安慰,或者根本没打算听她说话。依旧我行我素地发言,用一种云淡风轻的语气说着欠揍的话,“那还不如把你的身体给我用呢~”
“要是你能用我就送你了,可惜不行啊。”荼白觉得好笑,不经意地转眼,却不小心撞进了站在窗边看着她的一个人的眼眸中,动作一顿。
一身唐装,一只猴子,一副眼镜。
他似乎想说什么,荼白却率先扯起嘴角,指了指自己手上的电话,有些抱歉地对他笑了笑。
荼白看见了,他似乎在说什么,也看懂了他在说什么。
荼白却只是笑,礼貌地点了点头装作什么都不清楚的样子,然后转身继续打电话。
这种“我在忙,没时间招待你”的状态表现得这样明显,像风这样的人这么温柔知礼,肯定不会多打扰她。
果然瞥见空荡荡的窗边。
荼白心想,大概是刚才的动静惹到了他肩上那只猴子,在附近的风敏锐地发现这里的不对劲,然后过来看看。
风还是风,一样温柔。
“嗯,”转眼,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荼白应了一声,轻轻浅浅地笑开,“好。”
陆陆续续似乎说了一些什么,有似乎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半晌,“那就,再见了。”
对面完全没有了声响,荼白看着泛着忙音的话筒,好笑地轻嗤一声,随手就扔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
再次上了二楼,这一次,周遭平静得如往常一般。
房门紧闭的房间内,一串泛着浓重的古朴气息的珠串挂在荼白白皙得过分的手上,细细缠绕着。似乎隐隐之间,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