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那么松川就成为了“废品”。
恐怕造出富永那样的家伙也是为了给自己一个教训,让自己别再把手伸向攻略目标了,不然今天发生的事绝不会是最后一次。
站在教室前方,老师的手按在自己肩膀,以一副维护的姿态说道:“早上的事是个误会,大家还请忘记吧,不要再去打扰竹原同学了。另外就是,北岛,过两天准备水木与松川二位的追悼会吧。”
她看起来疲惫而痛心,整个教室也都陷入了深深的寂静之中。
但再看向竹原时,原先怀疑过他的人心头均涌上一层模糊不清的尴尬,恐怕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无法自如地和他相处了。
这或许也正是世界的目的之一。
而在攻略者眼中看来,这不过是一次普通的攻略事件罢了。
这个时候,如果想刷该目标好感度的话,给予适当的抚慰就一定会取得很棒的效果吧。
但暂时并没有一个人将之付诸行动。
因为竹原涉表现出来的样子完全不需要任何安慰。
有人实在耐不住好奇心来询问他早上的经历,他平静地叙述完,甚至还有心情开了个玩笑:“刑警先生本来还说邀请我吃猪排饭的,可惜我想起等会有小林老师的课,毫不犹豫地推辞掉拼命赶回来了。”
即便是观察力再为敏锐的人,也无法捕捉到他的一丝低落。
他看起来就像是个经历了警察局半日游的普通中学生,似乎还觉得这段经历很新鲜。
黄濑若有所思地看着竹原安静的侧脸,问道:“没事吧,那个刑警看起来不像善类呢。”
竹原也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是啊,其中一个真的很过分,把我骂得非常惨,心情其实有点糟糕。如果可以的话,我衷心希望以后再也不要看见他了。”
——有句话不是这么说吗,能够轻松说出口的大多已经释然,闭口不言的才愈是腐烂生疮。
他如此诚实地将心情宣之于口,想来是真的不在意。
课间时他和夏目两个人手肘架在栏杆上,被太阳晒得懒洋洋的同时观察着在楼下嬉笑打闹的一年生。
“那么松川。”夏目声音很犹豫,也非常小心翼翼,像是怕惊破什么似的。
竹原看着他,没有说话。
就在夏目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微微摇了摇头,有点无奈地笑了:“不知道,好像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合适的句子来描述。”
死去的是松川,得到安慰的却变成他自己,他觉得这等式奇怪得不该成立,但别人的心意却也不该被忽视。
他真心实意地补上一句:“谢谢。”
他或许是有那么一点的难过。
但伤口就是伤口,痊愈了也是伤口,被治愈了也是伤口,被时间冲刷带走后依旧还是伤口。
他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不必埋葬痛苦,也不必害怕将它坦然地说出口。
有时候他比谁都要善于用谎言隐藏自己,有时候却又诚实得可怕。
其实有个人看起来比竹原还要难过。
那便是他后座的泽田纲吉。
他像条没晒得干的咸鱼,脸贴在桌面上翻来覆去。
有一股不属于他的情绪在他胸腔里撞来撞去,具体也说不上是什么,乱七八糟地混作一团,乌央央压在心口,又掺了点他自身仿佛窥破什么隐秘的沉重,最后化为了夹杂着大半自卑的难以启齿。
他愣愣地看着窗外清湛的天空许久,躁动不安的心才渐渐平静下来,化作一朵柔软的云暂时游走了。
等竹原从外面回来,纲吉已经沉沉地睡着了。
他敲了敲对方的桌板,“起来吧,下节可是数学课,睡觉的话要被扔到走廊上罚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