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被撩起到手臂处,白皙纤嫩的臂膀在灯管之下更加莹透,像是只要稍稍用力,就会断掉一样。
容修接过医生手中的针头,瞄了一眼,“就没有小一点的吗?”
医生:“这个都是一样规格的。”
“我记得以前心心和印印不是有儿童针头吗?”
“那个”医生冷汗都出来了,“不合适吧”
“去拿来。”
“阁下?这药水不少,儿童针头恐怕需要很久才能推完。”
“难道要我亲自去拿?”
“是是!”医生擦着冷汗走远。
容修借着灯光,看向床铺上的池悦。
她连昏迷的时候,眉心都是微微蹙着的,不知道是在想什么,或者,是在怨恨他?
想到这里,他心里翻出一股涩意,抬手忍不住用指腹就去摩挲她的眉心,想把她的柳眉抚平。
医生进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这幅画面,微怔,“阁下”
容修手上的动作一顿,看到门口的白大褂,心里闪过的不是被撞破的尴尬,而是一种被打断的愤怒。
唇角拉平成一条直线,他拉了拉池悦身上的被子,把她的手臂盖好,“进来吧。”
医生把针筒拿回去,又换好儿童针头递过来,“阁下”
“你出去。”容修毫不客气。
“”医生欲哭无泪,这到底谁才是医生啊?
“阁下,我”
“你想看什么?”容修浓眉一拧,声音倏地比刚才还要凉好多度,足以把人冻僵。
医生:“阁下,这针是打在手臂上的,再说,我在医院什么都看过。我”
“出去!”
“阁下,”医生脑袋都软了,“这个药在注射的过程中,可能会有反应,我需要在旁边看着。”
容修眉头蹙得更深,已经拧成了一个川字,“如果我发现你骗我”
“那我就咬舌自尽!”医生已经急得口不择言了。
容修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仿佛用眼神在说,你要是看了她一眼,自尽也不够谢罪。
“阁下,我跟在您身边三年了,我”中年的男医生都急得快要以死证清白了。
容修十分勉强地扫了他一眼,“你转过身去,我来告诉你症状。”
这已经是他的底线,要是这个医生再敢多说一个字,他立刻就把他扔出去。
还好,医生十分识趣地点了点头,转过身,只能委屈又艰难地从一旁的梳妆镜里悄悄观察着病人的情况——
容修拿了棉球,在池悦的手臂上轻轻擦拭了一下。
许是太凉了,她微微动了动。
他拧眉,手就这么顿在了半空中,“没有热一点的棉球吗?”
医生转身,为难地道,“阁下,这”
“转过去!”容修怒喝。
“”医生恨不得自戳双目,心里开始打鼓,盘算着以后给池小姐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给她看病什么的,自己是不是需要先准备一副墨镜?
“阁下,棉球只有这种。”
“你是做什么吃的?这么没用?”容修轻蔑地冷哼一声,又把棉球重新摁在了池悦的手臂上。
医生颤了颤谁家的棉球还加热啊?
不过,这话他也不敢说出口,只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池悦的反应。
这一次,她没有再动。
他手上的动作加快,然后拿起针管,扎进她的皮肤里——
池悦嘤咛了一声,容修左手摁住注射器,右手轻轻地摁住了她的肩膀。
像哄心心和印印那样,在她的肩膀轻轻地用拇指摩挲着,“别怕。一会儿就好了。”
磁浓醇厚的嗓音